那边沉默许久,转过身?来?,将她搂住。
她忍不住弯起唇,在他下?巴亲了一下?,紧紧贴着他:“温慎,温慎,你瘦了好多?,抱着都硌手了。等去了幽州,我学煮饭,给你做好吃的。”
温慎未置可?否,又重复一遍:“睡吧。”
他肯抱着了,月妩心里便没那样堵得?慌了,也就睡得?着了。
温慎却睡意全无,睁眼看着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想便是半夜。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月妩便醒了,往厨房去煮药。
杜宇和付同照常早起时,瞧见她在灶台前打瞌睡,都惊了一下?:“县主,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惊醒,连忙打开药罐子,随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药还未熬干。”
自语罢,她看向两人?,解释:“给温慎煮药,早上喝一回,中午喝一回,晚上喝一回,免得?耽搁。”
这?回,连付同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半晌,道:“时辰还早,要不您先?回去歇一会儿,这?里我们来?看着就成。”
“好好,那有劳你们了。”她起身?,蹒跚几步,摸索着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再?醒来?时,已坐上了马车,不在温慎怀里。
她睁开眼,看向坐在对?面?离自己很远的人?。她想通过他紧闭着的眸子,看出些什么来?,但什么也没瞧出来?。
他们这?算和好了吗?她不知晓,她总觉得?温慎和以前变了很多?。
马车驶出京城,途径并州时,官道上有并州百姓来?送,手中都捧着吃的,家里结的桃子,收的鸡蛋,做
的饼子……
温慎让付同停了车,挑开车帘与人?说话。
百姓纷纷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往车里塞。
有人?道:“不论?旁人?如何说,我们都相信大人?绝无造反之心。”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大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多?谢诸位。下?一站路途遥远,再?耽搁恐怕天黑前便赶不到驿站了,不便下?车与诸位叙话。”
“无事无事,我等只是怕路途遥远,大人?没带够干粮,前来?送一程,大人?不必理会我们,只管前行便是。”
温慎微微颔首,放下?车帘,朝车外道:“付同,给乡亲们付银子。”
“是。”付同跳下?去车去,和前来?的百姓拉扯一番,将钱结清了,而后才上前。
马车继续缓缓往前行驶,走了不知多?久,不知从哪儿跑出来?几个?人?,突然打骂起来?:“温慎!伪君子!”
随后,不知何物被摔在马车上,一股臭味传来?。
“大人?!我去收拾他们!”杜宇气?得?要跳车。
温慎淡然拦:“不必,继续往前走吧。”
月妩急忙拿出帕子掩住他的口?鼻,皱着眉往后窗看去,见那几个?人?并未追来?,越来?越远,她松了口?气?:“没追来?了,呛不呛?”
她一转头,才见温慎正盯着她,那眼神十分幽深,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怎么了?”她心中有些慌。
“无事。”温慎别开脸,眼神又恢复正常来?。
月妩盯了许久,并未看出异常,以为是自己方才看错了。她未放在心上,又向外道:“看看前方有没有茶水棚子,弄些水将马车冲冲,这?气?味太大了。”
“好,我们看着呢,若有一定?停车。”付同答。
月妩微微点头,回头看向温慎,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问:“难不难受?”
“还好。”他顿了顿,也想问问她,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久,马车停下?,清洗完,继续朝前去。
临行前,陛下?并未限制抵达的日期,但除了晚上得?休息,马车一路未停过,刚入秋,便到了镇县。
幽州靠北,比京城还要冷一些,一下?车,月妩和温慎齐齐打了个?寒颤。
许是有月妩在的缘故,马车刚抵达县衙,县丞笑眯眯就迎了出来?:“镇县天冷,温大人?在南方待惯了,恐怕不大习惯吧?快快进衙门?,里头已生了火了。”
“这?样早便生火?”月妩朝里看了一眼。
县丞脸上谄笑更甚,引着人?进:“这?几日气?温骤降,听闻再?靠北一些都已落了雪了,镇县还稍微好些。”
“原是这?样。”月妩喃喃一声,坐到火边烤了烤手。她看温慎一眼,想给他暖暖手,想起他不喜欢在外边这?般,又忍住了,小声提醒,“你也烤烤。”
他们俩这?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县丞想拍马屁都无从下?手,只找些旁的说:“大人?走了一路了,不如先?歇息两日再?看公务?属下?皆已将县中要务整理好,待大人?歇息好,属下?给大人?送过去便行。”
“不必歇息,今日看便行。”温慎不徐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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