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馅饼,而是巨雷。
储旭在第四天终于忍不住。
梁晴下了班在家做菜,相机支架摆在台面上,正在分镜头拍特写,如今她看上去已经有模有样了,颇具美食家的姿态。
“哐哐”一阵砸门声。
听这个频率梁晴就知道谁来了,赶忙洗了手去开门,“来了来了,别敲了。”
储旭垂头站在门口,额发湿漉漉的,眼神暗淡,像是在雨夜里被淋湿的小狗,看着她。
“小旭,你怎么了?”他如今很高,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弯腰交流的小朋友,梁晴只能仰头看他,“还是你哥怎么了?”
“姐。”储旭走进来一下子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你生病了。”
“谁告诉你的?”梁晴着实惊呆了,被勒得想吐推又推不开他。
储旭说:“就是你那个前男友,我把他堵厕所里审了,他告诉我的。”
梁晴有些无语,储旭这孩子打小脑子就不太好,他哥的借口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
鹤壁邻居母子回来,一出电梯就看见姐弟俩抱着,流露出八卦的眼神来。
梁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储旭推开,“先进来,你要把我勒死了。”
储旭于是松开她,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得病的人是他。
“程一冬话没跟你说全么?”
“说了。”储旭碰了碰自己的鼻子,“好像说是你动完手术。”
“对,病理结果是良性。”
储旭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梁晴看了他一会儿,想起储旭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开,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放心,我不会死的。”
“我……”储旭羞耻地闷下头,他姐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保持良好心情,暂时不会死。”
储旭尴尬,“姐,我搬来你家吧?”
“啊?”这下是梁晴被吓着了。
“我搬过来,好好照顾你。”
“那我的病情可能会加重。”梁晴对储旭的脑回路直呼奇葩。
“为什么啊?”他想不通。
“因为我这病忌讳生气,忌讳男人,任何雄性动物都包含在内。”
“我哥呢?”
“你哥不是男人么?”
“我呢?”
“你算小孩。”
“……”
梁晴花了快半个小时和储旭沟通她生病前后的过程,以及的确有在积极康复。
储旭虽然担忧但也表示接受,只要梁晴得的不是绝症,不会死就可以。
梁晴想一想又跟储旭强调,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不想受到瞩目,也不想被人同情。就连同事接二连三猜测的时候,她都没说。
储旭下意识又问:“我哥也不行么?”
“更不行。”
“行吧。”储旭殷切地看着她,“姐,我会对你负责的。”
梁晴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住打住。”
孩子虽蠢,倒也暖心。
梁晴去给金晓雯买新婚礼物,逛街的时候看见了储臣买裤子的那家店,忽然顿住脚步。
想一想,怎么着他能买她就不能买吗?又不是没钱,又不是买不起!
她忽然有些赌气。
出来时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展柜展品,亦或纤尘不染的奶油娃娃。
柜姐乐呵呵把她送走。
还是有些肉痛的,真金白银花出去。但转念一想,万一自己哪天死了,可不就没命花钱?
金晓雯的婚礼在三月中旬,梁晴一早去金晓雯家里帮忙,被她妈妈拽着拉家常,说金晓雯如何让她不省心,未婚先孕,搞得他们很被动,婚礼也办的急急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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