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娆道:“不太好。”
“嗯?”
“皇上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秦妖娆眉心拧紧,“偶尔有清醒时,总是痴痴地盯着妾身,让人觉得怪怪的。”
晏姝目光落在夜容煊脸上,语气漠然:“皇上伤势已经痊愈,大臣们都在等着皇上明日如期早朝亲政,皇上还是早些振作起来吧。”
夜容煊睁开眼,眼下一片青影,眼神里没有焦距:“早朝亲政?”
秘密,隐情
“是啊,皇上看起来一副茫然的样子,难不成连自己身份都忘了?”晏姝站在床前,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满朝文武对皇上可是抱有很大的期待呢。”
夜容煊只觉得自己眼皮子沉重,费力地睁开眼,只看见站在一旁的女子通身贵气,一袭凤袍尊贵逼人,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至于她说的话……
夜容煊摇了摇头,想甩开脑子里的晕眩感,然而沉重的眼皮让他总忍不住想合上:“我……我好困……”
晏姝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秦妖娆把碗搁在一旁,垂眸站着,不敢多言。
“这两天的药里有助眠成分。”晏姝语气淡淡,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让皇上好好睡一觉吧,明日恢复早朝。”
“是。”
“你伺候皇上也累了,先回烟云殿休息。”晏姝环顾左右,宫人齐齐跪地恭送,“这里让宫人看着就行。”
秦妖娆领命:“妾身遵旨。”
“元宝。”晏姝走出去,平静地吩咐,“即日开始,本宫提你做御前大总管,随身照顾皇上生活起居,每日随侍左右,不得懈怠,听到没有?”
元宝跪下:“奴才遵旨。”
“林英的前车之鉴你记住,别再跟他犯一样的错误。”
“是。”
晏姝没再多说什么,举步离开。
回到凤仪宫,一份从相州来的情报已经呈到东暖阁的案桌上。
晏姝独自走到案前坐下来:“容隐,凤家当真是拿不出这些银子吗?”
“不是。”容隐现身跪坐一旁,“大笔的银两运送比较麻烦,按照规定,至少应该是布政使负责押送这批官银,数额越大,风险越大,凤家是要把风险分担成两次。”
顿了顿,“另外他们也确实存着拖延的意思,虽然凤家富甲一方,但是短时间筹集这么多现银并运送至京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能一次拿出四百余万两,足见陛下的威胁对他们起了作用。”
否则以凤家的势力和行事作风,最多拿个百八十万出来应付一下,根本不会展现出如此大的诚意。
晏姝抬眸看着他,目光清透,带着一点深思。
容隐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难得听你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晏姝勾唇,“不错。”
容隐低眉不语。
“银子送过来之后,不止南家军的军饷和粮草有了,重新组建军队的钱也有了着落。”晏姝声音平静,“本宫打算举办一次武状元比赛,你从摄政王府挑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到时走个流程,我们名正言顺地把这件事办了。”
容隐沉默须臾,不发一语地跪直身子:“属下知罪。”
晏姝笑盈盈地看着他:“知什么罪?”
“属下不该隐瞒主子自己的身份。”容隐低头,“属下该死。”
晏姝斜倚在榻上,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双重身份?”
容隐默了默:“是先皇的意思。”
又是先皇的意思?
晏姝拧眉:“看来先皇驾崩时,带走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
晏姝沉默下来,眸心浮现深思。
这件事非常不合理。
就算先皇如何喜欢她的母亲,甚至因爱而不得而对她照顾有加,也不至于拿江山冒险。
就算今日不是夜容煊登基,而是凤王、武王或者景王中的其中一位,先皇把玄隐殿给了晏姝,甚至责令容隐只忠于晏姝一人,这种行为依然是冒险的。
根本是拿江山社稷冒险。
因为最终的结果不是晏姝以玄隐殿来干涉朝政,掣肘皇帝,就是像前世那样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最终置于死地。
可不管结果是哪种,都显然不是一个好结果。
先皇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姝眸心微细:“秘密是什么?”
容隐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晏姝眉梢微挑:“不能说?”
“嗯。”容隐低眉,细不可查地点头,“还没到时候。”
“要等到什么时候?”
容隐摇头:“等到夜容煊魂归黄泉,等到主子心思坚定,还有……时机成熟。”
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候?
是指她完全掌握朝政大权,整个西楚都在她的掌控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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