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妹儿却不肯让人看她笑话,她走去,啪地关上门:“小鱼,外婆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要听?”
苏鱼摇头,摊手,表示拒绝:“不听。”然后往后面退几步,躺倒在家里的躺椅上,彻底躺平了。
王妹儿咬着牙,她一大早,准备充足,掐着时间过来找苏鱼,满心以为苏鱼肯定会欢天喜地接受她的建议,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修复她跟苏鱼的关系 ,结果呢?
结果是每一样都跟王妹儿想象的不一样!
她这个外孙女跟其他的太不一样了,王妹儿不蠢,相反,有时候她很精明,她知道,这回是打动不了苏鱼了,苏鱼根本不需要她的经验!
这么一来,岂不是说苏鱼真的被陆家接受了?想到这一点,王妹儿又是高兴又是发愁,高兴苏鱼在陆家地位稳当,又发愁苏鱼过得太顺,她没有地方能搭把手。
苏鱼打了个呵欠,太无聊了,王妹儿不走,她还得陪着,外面那么多人,她不能把人扫地出门,只能继续听听王妹儿还能胡扯些什么,就当是给平淡生活增加一点八卦好了。
想到这个主意,苏鱼立刻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妹儿,来吧,她准备好了!
王妹儿后背一凉,下意识转头,发现苏鱼正在看着她,眼睛发亮,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外婆,你想好还要跟我说什么了吗?”苏鱼积极发问,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王妹儿心里一突,下意识反问:“说什么?”
苏鱼撇嘴:“我怎么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每一次,你都趁着我爸妈上班来找我,你对着我爸妈,到底是有多心虚啊?连见面都不敢。”
王妹儿三连发:“我没有!你别胡说!是不是谁跟你嚼舌根了!”
苏鱼假笑:“呵呵。”
王妹儿讪讪,安静了一会儿,斟酌道:“你不要我那几十年的经验,是不是说,陆家人对你很满意?我记得,你只见过陆家父母,陆绍宗其他亲戚你没见过面,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满意你?婆媳关系你不担心,但妯娌关系呢?我记得陆绍宗也有几个兄弟姐妹吧。”
“要是你跟他那些兄弟姐妹妯娌没处好关系,有你受的苦啊,我是过来人,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些,怎么样?”
苏鱼非常光棍说:“我是跟陆绍宗过日子,又不跟他那些兄弟姐妹还有妯娌过,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大家都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什么好闹的?”
苏鱼真不担心这些,都是体面人,就算有人处不来也没关系,最多就是过年去首都有可能住在一起而已,而且能碰上的概率也不大,因为陆家人都有工作,也不是人人每年都能回家过年,陈秀静说过,陆家好些年没有全家人凑在一起过年了,今年可能这个回来,明年可能是那个回来,都说不准。
王妹儿一愣,也对,陆家跟他们这些家庭不同:“可是,你要是跟陆绍宗他那些兄弟姐妹处得好,你俩不就更稳定了?你婆婆也能高看你一眼,她一高兴,手指缝里头漏点东西出来,够你一辈子受用,你就是年轻,被你爸妈宠得太过,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要是你婆婆更喜欢你的妯娌,你以后能拿的东西只会少不会多——”
“停!”王妹儿越说越离谱,苏鱼听不下去,她看了看王妹儿,反问,“所以,我舅舅和舅妈他们现在就已经盯上你的钱和其他东西了?”
王妹儿脸色一瞬间黑了,但她立刻否认:“没有!他们不敢!”
苏鱼:“……”
王妹儿的话也许应该是——他们想,但他们不敢。
她想想,之前去李家吃喜宴,几个舅舅舅妈分明对王妹儿很尊敬,尤其是舅妈们,在王妹儿跟前伏低做小的,连头都不敢抬得太高,说话声音也低,舅舅们也是对王妹儿呼前拥后的,全都是大孝子。
苏鱼之前也没有以为那些舅舅舅妈真的会全心全意孝顺王妹儿,谁还没一点脾气了?尤其王妹儿真的太嚣张,肆无忌惮,死命压迫几个儿媳妇,管着几个儿子,大事小事全都要插手,也许里面真的有被王妹儿完全训化的,但也有人在压迫中变态、啊不是,有人在压迫中奋起反抗,但王妹儿积威多年,想反抗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只是,王妹儿在日渐衰老,舅舅舅妈们正值壮年,这就是现实。
王妹儿被苏鱼反将一军,不打算再说苏鱼应该怎么从陈秀静哪里褥羊毛,但是,苏鱼哪会放过这个现成的能气死王妹儿的机会?
“大外婆,我不知道舅舅舅妈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得纠正你,我有工作,绍宗也有工作,我们两个自己就能赚钱,而且我们现在正年轻,还有那么多年可以奋斗,我们不需要盯着长辈的钱包,我们也不会啃老,这一点,我们绝对坚持,你的担心完全是没有用的。”
苏鱼一脸无辜地看着脸色又黑了几分的王妹儿,又慢悠悠说,“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朝长辈伸手要钱,我不想做没出息的人。”
苏鱼句句话都刺痛了王妹儿,也真的把王妹儿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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