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宗:“……”
“戒烟?十几年的老烟鬼,戒不掉的,要是丫丫她爸真的能戒烟,我肯定高兴,但我知道,他戒不掉,我就是让他少抽点,医生都这么说,他偏不听,正好昨天撞上了,我不得逮住这个机会发作吗?还真让我把他一半的钱弄出来,以后专门给几个孩子花。”莫嫂子一边纳鞋底,一边爽快道。
莫嫂子又跟苏鱼说,“你家陆营长不抽烟挺好的,你得管好他,这男人哪,说戒烟戒烟,戒不掉的,我家那个都有瘾了。”
“他不抽烟。”苏鱼想到陆绍宗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实在不需要添上烟草味,而且陆绍宗比她还自律有控制力,这方面她不用管他,嗯,他很乖的。
“像陆营长这样不抽烟的还是少,我家那个也经常抽,有一回一天就抽完一包烟,身上那股烟味,他在院子里头,我在屋里就能闻得到。”文淑真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刘营长也是个老烟木仓。
“这些男人如果不抽烟,我们每个月能多买一次肉给孩子们吃,可偏偏他们就要抽,让他们戒烟好像跟要他们的命一样,要死要活的。”有嫂子摇头叹气。
“可不是吗,抽烟上瘾容易,戒烟难得很。”
“小苏,你听嫂子的,管好钱,别让你家陆营长兜里揣太多钱,要是钱太多没地花,可不就得花在买烟上头么。”
苏鱼听着嫂子们的殷殷叮嘱,并没有反驳,认真倾听,更没有多说她跟陆绍宗间的相处,真说出就是她在凡尔赛了。
再说,陆绍宗的好,她自己知道,偷着乐就行,很不必要宣扬得众人皆知。
苏鱼直接转移话题:“所以,嫂子们都决定要给孩子们做小飞机了吗?”
莫嫂子:“做,免得天天他们眼馋春春的飞机,再说,不给他们做,这段时间我们要被闹腾死,做三个小飞机也不用什么钱,木头这些我们自己就有,我找人打听过了,许家村那边就有人会做木工,专门打家具的,应该也能做。”
“莫嫂子,你们家要做三个小飞机?三个孩子做一个不就得了?哪用得着做三个?”
莫嫂子摇头:“没事,要做就一块做,也就是多送几个鸡蛋的事情,不费什么东西。”
“莫嫂子,你跟小苏上头没有婆婆盯着,可真是潇洒,我就不行了,婆婆不愿给孩子做小飞机,说是有弹弓玩足够了,好说歹说,总算把我婆婆说服了。”
“之前小苏婆婆不是也在咱这里住了几天吗,小苏婆婆根本没有对小苏指指点点,这才是好婆婆。”
“是,短时间看着好,但如果小苏跟婆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时间一长,那就糟了,都说远香近臭,天天对着同一张脸,总是免不了闹点矛盾什么的,我刚结婚的时候跟我婆婆关系处得也不错,后来啊,唉,不说也罢。”
“小苏,陆营长上头还有兄弟姐妹对吧,我就说有,要不然你婆婆肯定会跟你一块住。”
“……”苏鱼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我婆婆有自己的工作,她和公公没跟子女一块住,两位长辈自己住着,很是潇洒,过年过节大家才聚在一块。”
“真的?你婆婆现在还在工作?她做什么的啊?”
苏鱼并没有隐瞒,直接说是医生,陈秀静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她没想过瞒着,众人一听,顿时想起周巧曼的婆婆也是医生,暗暗道,真是巧了,竟然两人的婆婆都是当医生的。
有嫂子试探问:“小苏,你婆婆跟小周婆婆是不是认识?”
苏鱼笑了笑,她还没有回答,便有人帮她答了。
“小苏婆婆跟小周婆婆肯定认识,我见过小周婆婆来小苏家找小苏婆婆。”
“这样的话,那小苏婆家家境是不是也很好?”
“你们哪,与其跟小苏打听这些,还不如问问小苏,昨天中午做的那道菜叫什么,”莫嫂子忽然插话,“小苏,你不知道,我家三个娃闻着那股香味,馋都不停流口水,催着让我来问你怎么做。”
苏鱼对莫嫂子感激一笑:“那道菜叫酸菜鱼,酸菜鱼要想做得好吃,鱼肉要鲜嫩,酸菜也得是上好的,把鱼片成一片片……”为了馋人,苏鱼把酸菜鱼如何好吃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她没挑那些文绉绉的话,而是把自己的真切感受分享给在场众人。
这年头大家肚子里的油水都不多,猛不丁听到苏鱼对一道酸菜的描述,鱼肉有多嫩滑鲜香,酸菜爽口地道……哧溜!全部被苏鱼馋哭了。
有嫂子摸着肚子说:“小苏,你说的让我想起了之前去市里国营饭店的事,当时我们一家点了红烧肉,我们隔壁那桌就点了一道酸菜鱼,那桌人吃得满头大汗,辣得嘴巴都红通通的,也不停下来,最后他们连锅底那点酸菜鱼汤都舔了个干净,我们家还想着,以后去国营饭店就点这道酸菜鱼呢,结果这还没吃上,又被你馋了一回。”
苏鱼不由失笑,莫嫂子拍了拍手,笑哈哈说:“你去的是城西那边的国营饭店吧,是城西啊,那就对了,那国营饭店的大厨正是小鱼她爸,你听着小苏说,能不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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