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冷哼传来,一着锦衣的威严中年来到院中,看了一眼‘咯咯’笑的女儿,瞪着几个侍卫:“郡主还小,你们也小吗?老爷子闭关的院子,也能胡乱玩闹?”
“王爷恕罪!”
几个侍卫连忙单膝跪地,不敢辩驳。
“不怕,不怕!”
小女娃一雪球丢在老爹头上,插着腰:“二爷爷最疼囡囡啦,囡囡就要在这陪着爷爷!”
“你啊!”
看着女儿的笑颜,威严中年态度软化,却还是吩咐着:“去,将郡主带出来。”
“我不,我不!”
小女娃连忙躲闪着,却哪里躲得过几个侍卫,小嘴一撇,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爷爷醒来就看不到囡囡了!”
“乖女儿,先出去,过几天再来?”
威严中年也是头疼,但也只能软言软语的劝着,若让麟龙道的官吏看到,只怕要跌掉下巴。
“是谁惹的我家囡囡哭鼻子?”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房门传出。
“二叔(老王爷)!”
院内众人齐齐色变,在门被推开之时,忙不迭的跪倒在雪地之中。
便是那威严中年,都不敢抬头。
“二爷爷。”
只有小女娃无所畏惧,欢呼着扑进来人怀里。
“囡囡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哭鼻子啦。”
好似老农般朴素的老者抱着自家孙女,满脸慈爱。
但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人,眼神就变的冷厉,尤其是看向威严中年人,就越发有些不悦:“老头子凡夫俗子一个,便让你们如此畏惧?”
几个人打了个哆嗦,不敢抬头。
“二爷爷。”
还是小女孩扯着二爷爷的胡子,娇声闻着:“你不是说要好几年才会睡醒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呵呵—囡囡说对了,爷爷啊,真做了个梦……”
老者摸着孙女的脸蛋,眼底却泛起一抹回忆来:“这一夜,梦可真多啊……”
“啊?”
小女孩吓了一跳:“二爷爷也会做噩梦吗?您做了什么噩梦呀?”
“人老了就好回忆过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老者笑着摇摇头,请蹭孙女鼻翼:“爷爷梦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
雪花飘飘洒洒。
这一夜,黑山城越发的寒气隆重,无数人一夜无眠,不寒而栗。
内外城的喊杀声一夜不绝。
伴随着铃铛叮铃的哭喊声更是此起彼伏。
火光、哭喊。
怒骂,道兵。
抢夺、奸淫。
一夜之间,黑山城好似成了地狱。
“啊!不,不要啊!”
“饶了我女儿,她才十岁,我,我求你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
……
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奸淫掳掠之声。
缩在墙角的朱十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心中嘶吼怒骂着。
这一刻,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习武的天分,以至于在这样的人间地狱降临之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恨!
恨啊!
“王捕头,你,你还活着吗……”
朱十三心中惶恐祈祷着。
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的怀念那位名声并不好的酷吏。
“哈哈,还有漏网之鱼!”
怪笑声从身后传来。
朱十三面色大变,不敢回头,抱着包袱和没出过鞘的腰刀就想向着城外冲去。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搬到内城里头去,往日觉得距离城门越远越好,而现在,他就恨不得自己住在外面的大山里。
呼!
一刀砍空,那满脸血污的山贼狞笑一声,提刀追赶。
“啊!”
朱十三不要命的发足狂奔。
往日里锻炼出来的跑腿能力救了他的命,这一路狂奔,还真就躲过了那山贼的追杀。
也可能是那山贼改变了目的。
“救命,救命啊!”
突然,朱十三脸色一僵,转头看去,就见被踹开的院门内,几个魁梧的泼皮正将一个妇人按倒在身下。
那妇人看到他,疯狂喊叫着求救。
而那几个泼皮,也正自冷笑着看向他。
“呦?这还是个衙役?”
披散乱发的泼皮戏谑的笑着:“大人要不要来分一杯羹啊?哈哈哈!”
“畜生,畜生!”
朱十三气的浑身哆嗦。
他常年巡街,自然认出这些人不是山贼,而是混迹街头的泼皮无赖。
这些泼皮往日里就欺压相邻,眼见城中大乱,不但不逃居然还趁火打劫,奸淫妇女。
“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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