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佛门,可是传说之中,拥有最多,最完整晋升体系的大势力之一。
只是……
“这与杨某,有何干系?”
杨狱反问。
人仙绝巅之身加之八九玄功镜,他也无法感知不到这老和尚身上的恶意。
相反,他感知到这老和尚的心情极为复杂,只是被其强大的定力所镇压下去了而已。
这就有些奇怪了……
“大十都身领大九耀位!道友岂不知,今日之老衲,正是明日之你?”
持国天合十双手:“纣绝阴天宫内或有八极位阶图,却必无七元位阶图!”
“纣绝阴天宫没有,何处有?涅槃山?万法楼?还是,山海界?”
杨狱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九天杀童。
大日金宫的地位仅次于万始天宗,而九天杀童甚至曾是天宗道人的师兄。
以其人地位,又是什么让他加入万法楼?
莫非也是位阶图?
“道友若想知道,不妨与老衲回一遭涅槃山?”
持国天微微一笑,意有所指一般:“或许,别有收获也未可知。”
“这就是大师说的坦诚?”
杨狱挑挑眉不置可否,随即端茶送客:“今日与大师交谈所得不少,只是那涅槃山,还是罢了。”
“劫劫运运,果果因因。杨道友此时未想明白,那老衲就不多停留了……”
持国天轻诵佛号,却也只是深深看了杨狱一眼,转身就消失在了院落,虚空之中:“但终有一日,你是定会来一遭涅槃山,而那一日,必不会太远……”
话音飘荡之间,持国天连同一众涅槃寺和尚就消失在城池之中。
此刻天色已是亮起。
小院中杨狱微微皱眉,石桌上,那一盏燃木神灯兀自燃烧着,被持国天留了下来。
“因果,因果……”
晨风中,杨狱独自坐了半晌,方才将诸般心思压入心底。
继而,他从袖袍内一方巴掌大小的灰色祭坛。
嗡—!
杨狱垂眸注视之间,那一方祭坛随之泛起微微红光来。
“血肉祭坛。”
呼—!
杨狱一步踏出,消失在虚无之间,而心念两分,同时炼化了这座血肉祭坛。
嗡—心海中泛起微波,熟悉的血光如瀑翻涌,其中的诸般景象,也随之流转。
“仙佛持戒,妖魔肆虐!”
“仙家持戒求自我不失,妖魔放纵,方才让本我常驻!持戒,持心,烦,烦,烦!”
“小子,你不是修魔的种子,滚吧!”
画面渐渐清晰连续,那是一座冷清的好似鬼城的街道,杨逆盘膝坐于一方血肉祭坛上,闭目思量着,最后一句话,却是瞥向身后。
他身后,一看上去约莫四五岁的小家伙,死死抓着他的袖子,整个挂在祭台上。
“再不放,老子杀你全家!”
杨逆不耐烦的一扯袖子,那小家伙登时‘咕噜噜’的滚进了水沟,被血色染红。
“没,没有家了!”
小家伙眼眶发红,倔强的拧着脖子。
“本大爷只是路过,见满城死人就你没死透,随手提起来看了看,怎么,你还想赖上本大爷?”
杨逆似颇为晦气的喃喃:“化凡,化凡……本大爷将七大恨都斩了出去,怎么……”
没理会那小娃娃,杨逆心中喃喃了数声,突然抬头,却见漫天黄沙飞过,宏大的禅音回荡:“孽障,敢在我涅槃山下屠城,太也大胆了!”
“???”
金光滚滚如潮而落,遥隔千里都震得山川震颤,城池摇晃。
杨逆心中似正是火大,不假思索的冲天而起,血光翻涌,晕染苍天,桀桀怪笑:“桀桀桀,好秃驴,怎知本大爷火气正大?!”
……
……
“杨逆去了涅槃山,再之后呢?”
虚无之间,杨狱眸光幽幽。
一如杨逆所说,为了等自己,他在绝大多数的城池中留下了血肉祭坛。
而他举行北斗晋升仪式的路上,确也印证了这一点,找到了数百上千方血肉祭坛。
只是……
“只怕是有人以大神通抹去了杨逆去涅槃山之后的那段岁月,而他只怕也知道,所以,他留下了什么……”
念头转动间,杨狱心中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持心?!”
人仙之躯,亦或者神魔之体?!
呼—
一艘飞舟划破云海,其速之快,远远将一团团气爆云抛在身后。
高速奔行的罡风足可撕裂钢铁,却冲不破飞舟外浅浅的一层雾气。
“呼—”
杨狱盘膝坐于甲板之上,俯瞰着云海大地。
人非铁石,纵然意志强大如他,也无法日日修行,周而复始,需要舒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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