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他琢磨过来,或许,他的天机不在算中,可未来,也绝不可能没有他的痕迹。
而这,是第三次了……
此刻的他,已站在了世界的顶点,环顾当时,可堪抗手者,寥寥而已。
未来若还没有他存在的痕迹……
“未来无定,可一切脉络,也是有迹可循,以你今时今日之修持,西北道如今之权重,若真个毫无踪迹,那只能说明……”
王牧之微微摇头,视线却落于之前两人碰撞之中心,避开了太古尖锐的字眼:“他,在有意示弱……”
“示弱?”
杨狱摇头:“师兄,你如今之修持,世上能胜你者不多,可你终归还未登临绝巅,你不懂。”
王牧之仙武双持,以分光化影六十四合击之术,纵然是他,也不敢小觑。
可终归他无论是十都主,还是武圣,都未走到尽头,触及不到极限的门槛。
因而,他会怀疑陆沉示弱,可杨狱心中却很明白,陆沉或有隐瞒,但示弱?
不存在!
只是,王牧之这番话,仍让他心有触动。
“二十年……”
……
……
“西北历十九年冬,烽火再起,西北道大将军秦厉虎领军三十余万,于同年冬,击杀闯王李闯,大举进攻定安道。
次年春,下衍州七府,秋日之前,已定一州十三府之地,兵锋直指定安道城。
同年冬,李闯麾下大将陈融组织诸路大军,合兵将一处,举四十余万大军反扑,双方会猎于丰登平原……
一战,定安平定!”
“西北历二十一年春,秦厉虎抛下三十万大军,只身领赤血万骑下东阳,配合万象山诸官吏策反,只半年,诸城望风而逃……
东越道铁横流,收束势力,未有争锋,次年秋,东阳二州诸府尽入西北麾下,残余诸府,已无从抵挡……”
“其人的兵形势,疑似已大成,赤血军威,疑似不弱于当年的玄甲精骑太多……”
……
恢弘的大厅内,一中年文士朗声汇报着一封封的急报,声音回荡之下,足有数十人之多的大厅内,一片死寂。
摧枯拉朽!
前后不过四年多而已,定安、东阳两道,居然已即将全部沦陷,这未免太过可怖可畏了。
要知道,这两道的疆域虽不如西北,可也不小,寻常人催马机行,怕不是也走不完。
那些城池,全都是望风而降吗?!
许久许久之后,才有人低声道:“这头老虎,竟如此厉害吗?当年怎么没看出来……”
没有人回应,也无人附和。
早二十年,西北道已是天下瞩目之地,其内的诸多高层的情报,在座之人无一不知。
秦厉虎原本是什么样,他们哪里能不知道?
一个少时就流落街头,凭着一本大路货就能修成大宗师的人杰。
除却张玄一那头种驴之外,谁会将这样的宝贝下大狱?
只是……
这天下间,能领兵者,绝不止有秦厉虎一人,李闯麾下,东阳道内,不乏一些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猛将。
何以他能所向睥睨,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不外乎其背后之人,太过可怖!
乘日行八万里之苍鹰的当世武道第一人,且身怀天下第一等的上乘箭术……
这样的怪胎,哪个大宗师、武圣敢触霉头?
“那头老虎虽凶,可仅凭他,四年焉能攻克两道六州,七十余府,数百郡县?
他凭什么,这天下谁人不知?”
一身材高大的老者坐于前列,此刻,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叔他糊涂啊!那杨狱分明狼子野心,却还要传他霸拳、兵形势,那一月里,只怕衣钵都传给那逆贼了!”
逆贼!
说到此处,老者恨的拍大腿。
“休要胡说!”
已鬓角染霜的麟龙王重重拍案,怒目而视:“老九,你也太放肆了!”
那老者身子一抖,却仍是硬顶着:“我何处说出错了?!若二叔当年一掌毙了那逆贼,安有今日之危?!”
“滚!”
麟龙王大怒,抬手一拳,将那老者轰出前厅,后者大口咳血,仍是不服,却被厅内众人按住。
“二叔他老人家,不会有错!你张青溟更不配说!”
麟龙王神情冷峻,扫过厅堂之内的一众臣工,沉声道:“莫说此刻还未兵临城下,纵是本王战死疆场,谁敢辱骂老王爷,本王化鬼,也要拖他下去!”
“你战死疆场容易,祖宗基业呢?太祖、太宗直至如今,我张氏四百多年的基业,难道拱手让给那泥腿子吗?!”
张青溟被众人押在了大厅内,却兀自不服,咳血挣扎:“大哥,动手吧!东阳一失,秦厉虎立刻兵临城下!我已请了剑圣来此,还有武林中诸位成名的大高手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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