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令霍去病去军中准备。
又过两日,冠军侯领兵受降。
汉军轻装简行,很快渡过黄河到关外。
霍去病出发前刘彻提醒他浑邪王可能真降,但休屠王不一定,务必堤防此人。霍去病也是这样认为的,休屠王唯一降汉的理由是跟浑邪王相交甚笃。
即便浑邪王和休屠王有着过命的交情,也不值得他带领整个部落远离故土。
霍去病没能在约定时间见到浑邪王,立刻意识到军中有变。如果是诈降,浑邪王定然早早出现在约定地点,或者令人送来消息,设下埋伏。这种情况只有一种,休屠王反水。亦或者休屠王诈降被浑邪王发现,他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浑邪王。
霍去病当即兵分几路,不能让到嘴的肥肉跑了。他艺高人胆大,带领一支人马直奔匈奴军中,见到浑邪王后,令浑邪王帮汉军斩杀企图逃跑的军士。
这种要求霍去病没有直接提出,而是表示不信任浑邪王,怀疑他诈降。浑邪王当即把休屠王杀了。霍去病从而确定浑邪王走投无路。
乱后休整,霍去病令赵破奴快马加鞭回京。
赵破奴送到宣室的消息证实浑邪王走投无路。翌日高门殿廷议,刘彻按照小太子给出的办法,令典客协同地方县丞、京兆尹、右扶风以及左冯翊等人统计荒地荒宅安置匈奴部众。”
廷议结束,百官出来,廷尉向御史大夫请教:“陛下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汲黯捋着胡须轻笑一声,脸上尽是得意洋洋。
张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笑。
“冠军侯离京前曾三次进宫面圣。”张汤道。
丞相李蔡:“张兄听谁说的?”
“但凡你面圣前问一下宦官,陛下今日见过什么人,心情如何,你知道的更多。”张汤可不想被扣上窥视帝踪的罪名。
汲黯的笑容凝固:“冠军侯?”
不然还是你吗?张汤心说,真听你的提议,主动投降的匈奴人跟俘虏一个待遇,关中得被匈奴人搅的天翻地覆——算上以前的俘虏,关中得有十万匈奴人。
“冠军侯弟弟如今在陛下身边当差。那孩子年岁不大,心思单纯,你不如改日问问除了冠军侯那几日还有谁去过宣室。”张汤装出很想知道的样子,其实他才不关心朝廷如何安置匈奴部众。
只是匈奴投降这一点就足矣令一直主战的张汤做梦都能笑醒。
汲黯见过霍光,寡言少语,像极了多年前的大将军。但他不善骑射。听闻小小年纪已读遍五经。想必像其兄冠军侯,不同的是他在政务方面天赋极高。
这样的小子一肚子心眼。
汲黯不喜:“我跟他不熟。不好贸然询问。”
“一回生二回熟。”张骞顺嘴接道。
汲黯叫住闷头往大将军府走的人:“大将军,等等。”
卫青停下:“与冠军侯无关。”
汲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张汤来了兴趣:“不是冠军侯?”
“陛下收到消息浑邪王不降汉全家会被诛杀。”霍去病出发前卫青跟他谈过,不把浑邪王和休屠王带到陛下跟前,不可有一丝松懈。
舅甥二人闲聊,虽然卫青是以大将军的身份,但气氛也很轻松。霍去病不由得说起小太子。
小太子堪堪八岁,卫青不希望他受到太多关注。
以后出现变故,小太子也好出其不意。
卫青对刘彻忠心耿耿,从不提防他,但他不信任百官。这些年他虽不掺和朋党之争,但见过不少,主父偃就差点被已故的丞相公孙弘弄死。
东方朔虽然放荡不羁,但很少与人交恶,可他却不止一次被人上书告状。
东方朔被遣往边关,宣室变得很安静,刘彻一时无法习惯,曾跟卫青提过几句。卫青这才知道东方朔一个小小的郎官也有政敌。
卫青不屑扯谎,也不爱勾心斗角。张汤跟他同朝多年,信以为真:“原来如此。这事不是大将军查出来的吧?”
卫青:“宫中养马的匈奴人说的。他们曾是浑邪王部下。他们被俘前就觉着伊稚斜已对他很是不满。”
此言一出,诸人震惊,消息竟然来自马奴。
典客脱口道:“下官以为陛下派出去的人探听到的。”
卫青服了这些舞文弄墨的官吏:“这种消息哪是那么容易探听到的。即便边关有陛下的人,他们传来的消息也是根据匈奴种种行迹总结出来的。九成消息都是这么来的。”
张汤:“并非亲耳听见?”
“十次难有一次。”卫青不懂他们怎么会这样认为。
张汤:“倘若错了呢?”
卫青拧眉:“怎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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