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没了,镜子照出一张阴郁苍白,看起来要死不活的死人脸。
楚含棠看了很久。
原来跟她的长相有两分相似的脸长这样,只是创造的人物设定她是可能从小在被人看不起的环境中长大,眉眼带着丝厌世与阴毒。
简而言之,看面相不太像好人,但看着更像男子了。
可是就算顶着跟自己有两分相似的脸去给谢似淮一刀,跟她直接地给他一刀还是有一点儿区别的。
谢似淮总不能把这个仇记挂到她身上吧,楚含棠又开始懊恼了。
孟夜沐浴回来,见她破天荒地在照镜子,嘲讽道:“你还怕狼挠伤你的脸?”
楚含棠一笑带过,问他在哪儿沐浴,自己抱着衣服就往那走。
浴房里没其他人,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解开,泡进浴桶里。
系统说,即使为了完成剧情点,它也不能擅自更改她在小说世界里面的性别,所以还是女扮男装。
半晌后,楚含棠沐浴完就舒舒服服回去睡觉了。
清晨鸡鸣,早雾还没散去。
楚含棠被孟夜叫醒,他漠然着一张脸,叫她赶紧穿戴好,待会儿他们这些人就要陪庄主出门去南宫府了,晚了会被责罚。
南雪山庄惩罚人的手段数不胜数,每年都会有人被他们虐杀致死。
听到孟夜无动于衷地说起这些事,楚含棠胆颤心惊,连早饭也顾不上吃,抓几个馒头揣怀里就跟他到山庄外面了。
山庄外面站了一排人,皇子出门也不过如此了。
只见肥胖的南雪山庄庄主被人搀扶着走下台阶,不用脚凳,直接以人背做垫脚,踩着脸都憋红的小厮,上了镶嵌着宝石的马车。
楚含棠看得眉头直皱,被孟夜拉到马车后面守着。
他像是看得出她不太喜欢庄主的行为,小声警告道:“我们就是他养的一条狗,若想活,别把心事都写在脸上。”
她立刻低眉顺眼,“是。”
大概走了两个时辰,他们才到南宫府,楚含棠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比南雪山庄更要奢华的南宫府。
毫不夸张的说,堪比一座宫殿。
汉白玉为地板,琉璃为瓦,檀木为梁,站在门外也能看见里面高低起伏的亭台楼阁。
朱红大门门口左右有序地站着几名男子,腰带佩剑。
南雪山庄庄主从马车上下来,南宫府很快就有人出来相迎。
楚含棠和孟夜被他们打发到马车后面去搬成箱成箱的贺礼,等搬完贺礼,又被叫去跟随在庄主身边,护他的安全。
走到南雪山庄庄主这种地位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谨慎。
因为得罪的人不少,仇家也多,哪怕是来自己亲姐姐的府中,也一定会留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在身边。
楚含棠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地把怀里的几个馒头吃光。
正当她埋怨为什么还没有见到谢似淮的时候,再一次被南雪山庄庄主喊去参加今夜的寿宴。
不知道南宫府在此处的地位有多少,楚含棠只知道这个寿宴来了不少人,还都是一些看起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而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主位,微笑着看着下方。
楚含棠目光一顿,看着坐在女人旁边的男人,他跟谢似淮长得很像,穿着也十分精致高贵,眼神平静地望着下面的来客。
南雪山庄庄主的位置在比较前面,靠近主位。
她身为护他安全的手下,跟孟夜分别站到了他身后。
周围丝竹之声源源不断。
距离吃席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笼子,几头毛发灰白的凶狼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寿宴热闹,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上方,把下面的人的脸照得微微扭曲,楚含棠不知为何有点儿不舒服,不是身体,而是心理。
为何要在寿宴的时候把这几头体积庞大的狼放在这里?
有一名男子从外面快步进来,走到主位旁边对女人耳语,她一抬手,丝竹之声便忽然断了。
此时此刻,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楚含棠看过去。
一双黑色的靴子越过门槛,红色的衣摆也跟着跨过,少年今日穿的不是贴身的黑色劲衣,而是极喜庆的红色,迎风广袖垂下,遮住了手腕红绳。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白瘦的手微微用力,似提着什么东西。
长发也用红色的发带高高地扎起,两条发带随风而飘,腰腹也被一条细红带绑着,长腿时而微弯,迈上一道又一道石阶。
紧接着,谢似淮一张含笑脸慢慢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在场有不少人面色微变,神色各异,却又都默契地带着微妙的厌惧,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
楚含棠也一样。
谢似淮站在吃席中间,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湿哒哒的血水和脑浆顺着边缘滴落,而头颅的黑发黏成一团。
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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