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隔壁,应该能听到她们的声音吧,为什么没动静。
清镇太古怪了。
李大娘笑道:“等到后半夜会更冷的,多一张被褥有备无患,你还是留着比较好,我都送到这儿了。”
她抱紧身上的衣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看,“可不是你让我们晚上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的么?”
门外沉默了几秒,李大娘像是被逗笑了,“任何人不包括我。”
楚含棠还是坚决不开门。
她钻回床榻的被褥里面,“李大娘你还是请回吧,我也很困了,确实也不冷,一张被褥足够了。”
李大娘突然猛地拍门,声音还是那一把声音,却带着愤怒,“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被褥,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拒之门外?”
楚含棠彻底确认有问题了,“你不是李大娘!”
李大娘狂笑,拍门却一下比一下重,门板震动得摇摇欲坠,“我是李大娘啊,楚公子,给我开门,快给我开门!”
她声音越来越尖锐,“快些开门!我是来给你送被褥的!”
楚含棠吓得浑身颤抖,靠着墙也没安全感,更担心其他人现在的情况,也不敢再回外面的人话了。
她捂住耳朵,可李大娘的尖叫声还是能传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才安静下来,可长夜漫漫,晚上还没过去,楚含棠缓缓地放下捂耳朵的手。
太安静了,她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指还是抖的。
楚含棠深呼一口气,拿出防身的匕首紧紧握住,冒出冷汗后感觉更冷了,时刻怕李大娘还会去而复返。
池尧瑶、谢似淮他们呢?他们真的听不见她这里的动静么?
楚含棠想去找他们,但是又没那么胆子,衡量过后决定一夜不睡地熬到天亮。
门外不再有响声,她拉紧的神经松懈了一点儿。
忽然,有一道高挑的身影投在门上面,抬起手敲了敲门,“楚公子,你睡了么?”
谢似淮的声音。
楚含棠抓紧滑落到腰间的被褥,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回答,或者说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谢似淮。
门外之人见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又敲了下门,“楚公子?”
她惴惴不安,语无伦次对外面说:“你怎么证明你是谢公子?”
门外之人轻轻地笑了,“楚公子这是让我证明我是我?那你要我如何证明我就是我呢?”
怎么说成绕口令了?楚含棠思来想去,“我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正确就是了。”
“好麻烦啊。”只见门外的影子抬起腿,一脚利落踹开门,直接走了进来,谢似淮目光缓缓地落到床榻之人身上。
月光温柔地从房门照进来。
床上的少年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领口不知何时被蹭得大开着,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
还有一截脆弱纤白的脖子,晚上没有圈着层层白布,一个还有痕迹的牙印在上面很是突兀,喉结也清晰可见……
前面还是毫无起伏弧度。
被褥堆在楚含棠细腰附近,也许是前不久惊吓过度,肩头还在颤,又因贴身里衣布料薄滑,不小心滑了下去,露出半个肩膀。
她愣在原地,还残留着恐惧,
谢似淮朝楚含棠走过去,然后缓慢地弯下身子,浅笑地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不是我,还能是谁?”
楚含棠确定他就是谢似淮了,李大娘说过只要不开门,那些传说中的夜半鬼就不会破门而入。
他拿着冷冰冰的匕首,鞘尖忽落到楚含棠的手臂上,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动,勾住滑落下来的衣衫,提上了那一手便可掌握的肩头。
似好心地给她提起衣衫,却又要隔着一把匕首,没有直接接触,仿佛还是有些抗拒什么似的。
同床
楚含棠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手忙脚乱地穿好,再披上外衣,然后下床。
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又怕挨谢似淮太近,惹他不满,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捋了一下,说了一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谢似淮缓步走到房间紧闭的窗户前,抬手一推。
“咔吱”一声,窗外面堆着的风沙被推倒,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夜间的阵阵冷风冲进来,呼呼地响。
若是说刚才房间的温度是冷,现在的温度是极冷。
楚含棠疑惑地看着他打开窗,冷得几乎两眼一翻,抱紧身上单薄的衣衫,“怎、怎么了?”
谢似淮没看她,淡定道:“不久前也有人敲我的门。”
风声有点儿大,楚含棠差点儿听不清他的声音,“什么?也有人敲你的门,敲我门的人自称是李大娘,那敲你的门的人是?”
提及此事,她后怕地看了看被踹开后至今为止还没关上的门。
谢似淮看了一会儿,从容不迫地将窗重新关上,指腹多了些沙尘,“楚公子。”
楚含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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