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裴正坐在甲板上看鱼儿,余光看到有人,往这一边看,“楚公子?你身体好点儿了?”
她揉捏着被枕得酸麻的手臂,也踏上甲板,“好点儿了。”
柳之裴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地说:“听说从楚公子上船到现在都是池姑娘照顾的你,真是好福气。”
楚含棠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水下面,福气?这福气给他要不要?
从上船到现在,她半条命几乎没了,在柳之裴看来居然是好福气,人类的脑子果然是有差异性的。
楚含棠宁愿不晕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去接近池尧瑶。
不想再和柳之裴这种满脑子只有水的人说话,她一声不吭地站在附近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池尧瑶一从船舱里出来,就看到在甲板上的他们,“楚公子,你怎么出来了?”
楚含棠轻声道:“比昨天好多了,不想在里面闷着。”
孔常搬了张桌子出来,素心拿着矮小的椅子跟在后面。
他们想在外面吃早饭,里面坐太多人显得逼仄,还不如船舱外宽阔,且能赏景,他们问过池尧瑶的意见后就行动起来了。
早饭相比于午饭和晚饭,不是很丰富,但也有七到八个菜。
楚含棠今日总算有食欲了,之前吃了几顿白粥,感觉整个人飞升成仙,不为世间的美味佳肴动心了。
今日,世俗的欲望又回来了。
站在甲板上,看不清有什么菜,她下去,还帮忙摆放椅子。
素心见楚含棠病容憔悴,脖子上还包着白布的样子,如娇贵体弱的小公子,也不忍她干活,抢回来,“楚公子你还是坐着吧。”
孔常看在眼里,鼻孔里哼出声音,觉得楚含棠极会利用自己的俏皮囊勾引小娘子。
就连素心也被她勾了去了!孔常恨恨地咬着牙。
楚含棠靠他们很近,无意间发现孔常用一种仿佛被人戴了绿帽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觉得无辜,不知道怎么就又得罪男主的小厮了。
又不是她故意偷懒不干活的。
等摆好桌椅,白渊和谢似淮恰好一前一后出来。
池尧瑶让他们坐下吃东西,楚含棠识相地让白渊坐到她身边,自己则又被迫地坐到了谢似淮一旁。
饭香味在空气中弥漫,楚含棠没空想太多,见他们都动筷了,也抓起筷子吃。
也可能是吃得太急了,她一下子没拿稳筷子,两根筷子越过桌子,滑不溜秋地滚到桌底下。
楚含棠自然是弯下腰捡筷子,只不过桌子太矮,无法探头看桌底,只能靠着手在下面摸索着,摸来摸去,突然摸到一双腿。
好像是谢似淮的腿,说时迟那时快,楚含棠急急忙忙缩回手。
可就在她缩回手的前一秒,谢似淮措不及防地站了起来,所有人愣在原地,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楚含棠的眼神很平淡,却无端令她感到心底发凉,两股战战。
不就是摸了一下他的腿么!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大不了给他摸回去?楚含棠求生欲极强地想这个方案实施的可能性为多少。
答案貌似为零。
夜半
池尧瑶试探问:“怎么了,谢公子,是饭菜不合口味么?”
楚含棠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谢公子这是让位置给我好捡筷子呢,真是贴心。”
谢似淮也没有揭穿,表情看似温和如常,静静地看着她摸索着地面把筷子捡起来后,眼睫半敛,又坐回原位,继续吃东西。
饭桌上安静了片刻,但因有柳之裴和楚含棠,注定会吵吵闹闹。
看着他们不断地拌嘴,池尧瑶哭笑不得,不过多日来的郁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唇角有时还会弯一下。
白渊见她终于露出些发自内心的笑容,也颇有感慨。
即使是不愿意承认,楚含棠的确是能令池尧瑶开心,他怔忪了几秒,目光黯淡地埋首吃饭。
等吃完饭,楚含棠又犯恶心了。
晕船其实不宜太饿,更不宜太饱,刚刚她吃得太多。
池尧瑶只好给楚含棠配了一些快速消食的药,白渊则回自己的房间,很少出来,不知在里面捣鼓什么。
谢似淮对他们的事漠不关心,喜欢每日给自己的匕首拭擦。
船一路西行,离目的地愈发近。
柳之裴今日见楚含棠好了不少,还以为接下来有人跟自己聊天,在船上的日子不会很枯燥,谁知道她吃一顿饭后又虚回去了。
他站在池尧瑶旁边,看她为楚含棠施针,听说是治疗眼睛。
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怎么留意。
原来楚含棠的身体有那么多毛病,柳之裴觉得奇怪,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楚公子,你能看见么?”
楚含棠太阳穴被扎了两针,模样有些滑稽。
她听完柳之裴的问题,觉得有点儿好笑,“我现在是看不清东西,而不是瞎了。”
他像是后知后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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