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闻言,在一旁笑着安慰她?:“你开工作室以后,要学着跟各路人打交道。凡事儿背靠政府容易得多。这样的场合多的是,回头练练就习惯了。”
夏竹闭了闭眼,扭头转了一圈,问:“姨父呢?”
许默:“走了?”
怎么可能走。
他俩刚走出包厢就在转角碰到送完人又回头的孟慷培。
夏竹看到孟慷培折返,第一想法是幸好?他俩离挺远,不像有私情的模样。
孟慷培是上海这边的一个商会会长,这次出席饭局也是因为这,只是没曾想碰到夏竹。
几个月没见,俩人在上海碰到,多少有点意外。
孟慷培打量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夏竹脸上,不动声色开口?:“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跟你小姨说在拍戏?”
夏竹咬了咬舌头,低垂着眉眼,小声撒谎:“……我工作室在上海,最?近接了个活儿,回来?签合同。”
“……四?哥知道我在上海,说带我来?见见世面。”
没一句真话,所以底气不足。
孟慷培倒没怀疑夏竹的话,毕竟刚刚在包厢里?,许默确实在给夏竹介绍资源、人脉。
他扫了扫隔了两米宽的两人,没再纠结之前?的问题,转而问:“什么时候回北京?”
夏竹啊了声,不太确定:“下个月?得看剧组进度。”
孟慷培看夏竹紧张,也没再问,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直到人进了电梯,夏竹才满脸松懈地?蹲在地?上,认命道:“……完了完了,绝对完了。”
许默站一旁看着满脸苦恼的姑娘,漫不经心问:“什么完了?”
夏竹闭眼,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吐出:“姨父回京肯定会跟小姨说在上海碰到我俩的事儿。到时候绝对知道咱俩领证了。”
许默勾唇一笑,很没眼力见地?回她?:“知道了也好?,你说是不是?”
夏竹吸气,口?不择言道:“是个毛线啊,小姨知道了我爸就知道了,我爸知道了……你就完了。”
许默顿了顿,面不改色反问:“你这意思是我这辈子?见不得人了?那咱俩结这婚到底有什么用?”
夏竹意识到这话有点过分,小声否认:“……我不是这意思。”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扛。”
许默被她?的义气逗乐,他扯了扯嘴角,淡定从容道:“用不着。真要被骂被打,我一个人扛得了。”
“你要被骂,我多心疼。”
夏竹在上海待了?快一周, 这一周许默好像变得更忙了?。
许林的新闻一出,北京那边彻底乱了?套,各种小道消息层出不穷, 光夏竹听见的就好几个版本, 可听来听去都一个共识——许林完了。
许默也每天早出晚归, 不知道在忙什么。
夏竹琢磨着应该没她什么事儿了?, 决定第二天下午回横店。
剩下的戏如?果赶赶进度, 应该能在年前结束,她今年也?能回京跟家人一起安安心?心?过个春节。
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许默在饭店应酬喝得不省人事,林牧则怕出事,抽空给夏竹打了?个电话,让她去饭店接人。
夏竹吓一跳,一度怀疑林牧则是在跟她开玩笑,毕竟从她认识许默以来, 从来没见过他喝醉。
他这人向来有分寸,从不让自己处在失控的境地。
可这电话是事关许默的, 夏竹不敢大意, 挂了?电话,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就匆匆换了?拖鞋,拿上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电梯下行到车库,夏竹在一排排豪车中间?迷糊地转了?两?圈, 最后无?奈地摁了?下车钥匙, 车灯亮起时, 夏竹才在末尾的车位找到那辆银灰色宾利车。
夏竹松了?口气?,快步跑向宾利。
一口气?钻进驾驶座, 扣上安全带,打开林牧则几分钱发过来的定位,夏竹跟着导航开出车库。
饭店地址在虹桥区,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夏竹在路上不敢耽误,车速开得挺快,好几次差点闯红灯。
一路上她都在困惑,许默今晚怎么回事儿,居然能醉到不省人事。
什么样的饭局让他喝到这个份儿?
这头林牧则在走廊外挂断电话,心?虚地瞄一眼?斜对面开了?一条缝的包间?,听着里头的动静,林牧则忍不住揣测,待会儿夏妹妹过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今天宴请几位政府领导吃饭,管市场和经济这块儿的,一个二个都是人精,无?论许默和林牧则怎么陪都不肯松松口。
许默也?只能赔笑脸,在分寸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缺口。
公司要在上海立足,除了?自身能力得硬,还得紧跟国家政策。
今天吃这顿饭是为了?将来企业上市,算是未雨绸缪,先占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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