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少了,只有寥寥几人。
这意味着在镇子上被洗劫一空的情况下,在被匪徒残忍杀害了家人的情况下,有些老人和孩子就不得不自己找了出路。
是去山里挖野菜树根,还是去河里打捞,抑或者是祈求了别人施舍点儿东西,都只不过是无奈之下求生的手段。
这样的日子撑不了多久。
冬月初一,眉儿便与楚之月因为吃食的问题吵了起来。
自打东山镇遭劫之后,楚之月成了孤家寡人,念起弱女子在这世道活不下去,哪怕沈祇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是选择将楚之月留在了身边照顾。周氏是个心软的,自然也就允了。
何况当初沈惜还是在衙门里当差,受了楚县令不少恩惠。这份恩情,还是得报,小姑娘可怜,性子却是活泼,长得也疼人,断了只手就更让人心疼了去。
放在身边照应着吧,日后日子好了,就给自己儿子当填房也不是不行。自然,这是周氏一闪而过的念头,并作不得数,家里头三个女子,沈祇也是有些烦的。
过日子都麻烦了去,楚之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从小就被伺候着的人,哪里还能照顾的了周氏。她每日离了沈祇就掉眼泪,沈祇无法出门只得将她带着。
如此,沈家就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相处的状态,眉儿一如既往的做着家里的活儿,带照料周氏。沈祇则每日带着楚之月出去寻了吃食,连着后院重点儿番薯青菜什么的,都是这两人一起。
眉儿则越发沉默寡言。
周氏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阿月那丫头。”见眉儿不说话,周氏总归还是偏着自己养了几年的人的,便道:“她爹娘估摸都是没了,兄长怕也是凶多吉少,从小衣食无忧的人,哪里遭得住这种变动。你比阿月年长,就不要怪她了。”
“婶婶,我爹娘和幼弟也是不知所踪。”
这话说得周氏心里揪了一下,眉儿本就苦命,一时就反省自家留下楚之月是不是对眉儿来说太不公道了些。自打沈惜失踪之后,周氏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加之粮食越来越少,只能坐吃山空,周氏没了吃食的好好调养,这身子哪里能好。
看到周氏难受,眉儿心里也不好受,只道:“婶婶你坐会儿,若是无趣,就帮沈祇改改靴子就是,我看他的鞋子底都快踩烂了,至于阿月,我不怪她的。”
周氏点点头,眉儿也就自忙自去的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因着厌烦楚之月一直缠着沈祇,两人并没说过几句话,便是夜里睡到一处,也是尽量不挨着。楚之月该也是不欢喜自己的,就因为自己是沈祇的童养媳。
眉儿叹了口气,看着地窖里头最后的几颗地瓜犯了愁,想了想,只拿了一颗地瓜。又出了院子,想去外头找找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能找到点儿野菜或者已经长出来的随便什么东西也好。
一趟回来,篮子里也就只有点能吃的草根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眉儿只能映着头皮做。原本是给畜生喂的米糠还有一小袋,眼下也成了宝贝,眉儿生了火,盼着今天沈祇能在山上有点子收获。
待晚些,沈祇回来,眉儿冲到院门口,看着沈祇两手空空,便知冬日里想打猎些什么回来是太难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即日毫无收获了。
因着担心粮食,眉儿都无甚心思去搭理楚之月。
“家里吃食还够不够?”
眉儿摇头。
沈祇进了院子,东西也没撂下,便对楚之月道:“我再往山里走一遭,你在家待着。”
楚之月不愿,这回稀奇,沈祇倒是没惯着她,直接一个翻身就跑了。眉儿就看着楚之月也从院子里头跑出去,听了几声她的哭喊,又自己乖乖跑了回来。
只是如此,眉儿倒也犯不上和她吵什么,只还没上饭桌,眉儿就看见温在锅里的唯一一颗地瓜没了,顿时就受不了了。
她看见楚之月此刻整蹲在厨房边儿小心翼翼的舔着地瓜皮,嘴边儿还有一点地瓜的残渣,手上几乎控制不住的直接给楚之月后脑勺来了一下子。
“就这么一个地瓜,婶婶身子不好你不知道吗?就这么馋的慌?”
楚之月被打懵,一回头就看见眉儿秀美紧簇,那眼里看自己就跟看一个累赘一样。楚之月不是没脾气的,从变故开始到现在,她心里被压抑了太久,平日里说不出什么话来,被眉儿这么一打,脑子嗡的一下子就炸开了。
“我饿!”楚之月吼得理直气壮。
眉儿这人吃软不吃硬,楚之月可怜巴巴的眉儿估摸一会儿也就好了,越是这般理直气壮,眉儿便越是恼火,嘴巴就有些口不择言:“我若是你,断了一只手,怎么也该想着如何干点什么活儿,而不是靠着沈祇坐吃等死。原你是县令的女儿,你好当个废物,如今天下乱啦!你爹娘没了!你还这般当个废物,我若是你我不如直接去死了!”
“你爹娘才死了!”楚之月大吼。
这句话也同样刺激了眉儿的神经,一开始的吵闹,则变成了扭打。
两个小姑娘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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