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踹成,因为沈祇窜了过来,这一脚就踹到了沈祇心窝子去。
周氏气得指着沈祇的手都在发抖:“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这小丫头片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眼巴巴的连夜撺掇着你往她自家去,外头流民不知道么!那是会死人的!”
眉儿哭着道爬到周氏身前。
“婶婶对不起别气了,赶紧看看沈祇身上伤吧”
“他能有个屁事儿!”这话周氏倒不是气话,进屋子就看见自己儿子没事了,不然眉儿别说两巴掌,就是五巴掌,十巴掌都不够周氏解气。
“是我错了。”
“你错,但凡你能知道错,你都不该在这时候指着我儿子带你回家!”周氏见沈祇护着,说话就更是难听:“你有没有廉耻,才多大的娃就装得楚楚可怜,诱得我儿子帮着你跟我顶嘴,差点儿小命都丢了,好个苏家女,好个苏家女啊!你爹娘当真是教养个好女儿出来!”
“吃我家的用我家的,好生待着你,眼下什么日子不知道么!还去帮衬你苏家,生的什么腌臜的心!”
沈祇见自己娘亲越说越离谱,自己爹也没个反应,直接站起了身,也没回头看眉儿,直接给人拉了起来。
“眉儿无错。”
沈祇说出的话铿锵有力,眉儿含泪看着他的侧脸,在此刻,被他护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竟除了流泪再不能做其他反应了。
、变声期
“她姓苏,唤作苏眉儿,是娘亲你给我讨的童养媳。眼下天灾人祸,每家的日子都难过,她这个时候念着自己家,想回去看看,有什么错?当真不念不想,就是你心里头的好儿媳吗?都忘了自己亲生爹娘的人,你能指望那样的人日后能孝敬你吗?”
周氏只指着沈祇,手指头发抖说不出话。
“再者,她是娘亲你自己相看讨回来的,人品模样是你自己说了好。结果呢?娘亲你扪心自问可有把她当自家人。自打眉儿来了我家,我就没看娘亲除了逢年过节下过一次厨房,一次自己动手洗过衣裳。眉儿这般瘦弱,难道每日吃东西都先紧着咱们沈家人来,你们都当看不见?”
“不过回家看望爹娘,还只敢连夜去。回来路上她倒是念叨着早间儿给你们做吃食,我看爹娘是被眉儿伺候的太过顺心,当真把自己当什么夫人员外了。”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诛心,沈父教训儿子不客气,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要不然怎么说童养媳童养媳呢,自是有这样的缘分,这一脚,眉儿替沈祇挡了。
这事儿彻底揭过去是在几日后。
那流民被人发现在街角抱着个年迈的老太太在路边饿死了,一时唏嘘,才知晓那行为举止癫狂的流民抢了东西是为了自家老人。
镇子上的人因此倒是对流民有了些施舍,钱家作为镇子上日子过得最好的,也安排给了几个壮年流民一点营生。
老夫子旁边那处破院子,也被衙门修缮之后,成了流民的住所。虽说很是拥挤,生存的也很是局促,但好歹是活了下去。
眉儿知晓这消息之时,正在门口擦着院门,一时听闻并不高兴起来。如果一开始衙门就有作为,镇子上因那流民而死的就不会死,癫狂的那人,许是也能在日后好好过日子赡养自家老人。
自己和沈祇也不会因为那流民受了大罪。
纠结其根本,问题就不是出在流民本身身上。
周氏是在胡同口和吴氏说些有的没的,又听吴氏道:“你家里人是干活一把好手啊,听人说啊,这回修缮那处破院子,衙门几个老捕快根本派不上啥用场,是你家男人和儿子张罗起来的,才能这么快就给收拾好了。为此衙门上寻思要不要给你家男人安排个差事呢。”
这事儿周氏自然是知道的,且安排差事这事儿基本是定下来了,倒不是啥赚钱营生,就是在衙门里当个小吏,镇长给写了举荐信,已经盖了戳在家里头放着了。只等着后半月收拾收拾,四月初一就去报道。
其实这事儿算是件儿大好事了,好歹衙门每个月的月钱是照常发的,哪怕不多但还有公休,公休还能照常去山上打猎,或是找点活干。
周氏自己针线活也能贴补点营生。
可以说这是最近最好的消息,周氏心里得意,面上儿打了哈哈:“嗐,我家那口子你不知道吗,就是空有一股子蛮力,能给镇子上帮点忙,衙门里头能看上他也是凑巧了。”
“这话说的,我看沈相公可不是空有蛮力的,只是没想到你儿子平时看着不好相与,原是个热心肠啊。”
“这回我也没寻思这我家这小子这么靠谱。”周氏这倒是实话。
吴氏看着在周氏门口干活的眉儿,把那木门擦的瞪亮瞪亮,听着说话也不插嘴儿,乖巧的干完了就进了院子,吴氏心里就有点子羡慕了:“早知道前几年你说去买童养媳,我与你一起就好了,看看你家买的这个,又听话又乖巧,这三年瞧下来,我看你松快的反而看着都比三年前年轻。”
这女子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欢喜说她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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