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觅握紧了手里的菜刀,指着瘦麻杆一般的街熘子,
「在这里等我,你要是敢跑,直接砍死你。」
方槐的帐篷在距离城门口有些距离的帐篷群里。
地上泥泞不堪,雨水落下来,往一旁的沟渠缓缓滑动。
因为天气冷了,空地上也没有闲人出来熘达。
附近有几个大帐篷里,有人听到了一丝动静,但并没有人出来看。
花觅没理会冻的快要死了的街熘子,她用菜刀挑开方槐的帐篷门帘,一股臭味铺面而来。
花觅闻不到,她戴了呼吸器。
她看见帐篷里光线黑暗,方槐躺在湿漉漉的床榻上,大小便失禁,撑着皮包骨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
他的身上都是伤,是上回猴哥打的,一直没有好。
因为他没有钱买药,也没有钱买吃的。
更加没有力气出去寻觅帮助。
「方欣……」
方槐躺在床上,冷气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他浑浊的眼睛只看到有个人影进来,便以为是他的女儿回来了,
「给我点儿吃的。」
「方欣……」
「我好冷……」
这么冷的天气,方槐还穿着一件薄毛衣,能不冷吗?
看样子,方欣已经很久没有管过自己的父亲了。
花觅充满了冷漠的站在湿哒哒的帐篷里,垂目望着躺在床单上,已经进入了生命倒计时的方槐。
这里的生活条件太差了。
「是阿觅啊。」
方槐终于看清了一些,他抬起干枯的手,想要拉一拉花觅的手,却是够不着。
他急促的喘了几口,笑道:
「阿觅啊,舅舅……」
话没说完,方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干枯的手重重垂落下去。
他死了。
202严重影响了工程进度
谁也不知道方槐最后想说的是什么。
花觅也不关心。
她在方槐的尸体边站了一会儿,有些嫌弃的说,
「你这辈子,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在花觅的记忆里,年轻时候的方槐,就一直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他每天不是在赌场上,就是奔波着去赌场的路上。
方母要上班,方欣就推给花觅带,而方槐,就是个甩手掌柜。
在花觅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方槐和方母永远都在吵架。
为了钱,为了生活,为了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时,方家都能吵的翻天覆地。
「所以,你这辈子都做了些什么利人利己的事?」
花觅再次询问地上的尸体,她微微弯腰,看着方槐睁开的眼睛,
「死后还是发挥点余热吧。」
她将方槐的尸体,收入了回收站,转换成了【能量光团】。
走出帐篷时,外面的街熘子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发白,活活的冷死在了帐篷外面。
花觅同样将街熘子的尸体,也收入了回收站。
这样其实也挺好,如果让这些尸体放在原地,很久都不会有人来给他们收尸。
因为湘城的火葬场,不会主动出来给人收尸,以前都是驻防将灾难中的尸体送到火葬场去的。
可是现在地震停了,驻防比以前更忙,只能靠幸存者自己,将自己死去的亲人往火葬场送。
方槐和街熘子这种,生前都没人管死活的,死后会有人特意送他们一程吗?
最多就是将他们的尸体抛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不要妨碍幸存者们的群居生活。
这么冷的天气,尸体得等到冰化了才会烂掉。
期间说不定还会变异,成为行走的尸体……也就是常规所说的,丧尸。
花觅此举,也算是解决了火葬场的一点压力。
她在冰雨中走了一段路,打电话给刘圣元,
「方槐死了,看样子方欣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她的帐篷,你问问那些街熘子,他们准备把那些女人都送到什么地方去?」
刘圣元一口应下,又犹豫的说,
「花姐,要不,您还是回湘城里头去吧,这外面太乱了。」
a城驻防已经并入宫毅麾下,刘圣元听身边的驻防,唤花觅都是「花姐」,他也入乡随俗,跟着身边的驻防一起这样唤她。
考虑到花姐怀着身孕,这么冷的天儿,实在是不方便在外面奔波。
要是万一孩子和大人有个什么闪失,刘圣元这条命,都不够赔宫老大的。
花觅笑着说,
「没事儿,我又不打架,我就跟在你们身后,刘队长你看,我什么事情都没做,但是名声已经被方欣败成了这样儿,这件事情,我是怎么着都要找她去算账的。」
「要是你不让我跟着,我自个儿偷偷的去找,危险系数更大。」…
电话那头,刘圣元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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