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群情激愤。】
这条信息过后,阿福再没有回信息给花觅,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坐在曹风的床边,数着5级仓储里还剩下多少止痛片。
显然,1000颗止痛片已经不够用了。
她全用在了曹风的身上,目前只剩下了止痛片x200。
但现在没有找到厂长,柴油又断供了,花觅的5级工厂能量条已经见底。
她没法儿再生产更多的止痛片出来。
隔间又是一阵嘈杂声响起,传来了阿福的哭声。
花觅突然从椅子上站起,看了看天色,外头已经天黑了,她掀起帘子往外一看,阿福一家人被救生员们送入了急诊区。
“花小姐,花小姐!”
浑身都是血的阿福,就这么躺在担架上,看着站在身边的花觅,泪流满面。
她急忙从曹风的隔间走出来,跟着阿福的担架往前走,簇眉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弄成了这样?是地震弄的吗?”
“不是,是那些想要过路的人,他们说是我的货车把路给压垮了,所以……所以就打我们……”
阿福头破血流的,伸出手来,抓住了花觅的手,
“是我的错,是我要开着我那辆大货车离开,我的家里人都是因为我被打的,花小姐,能不能找找关系,救救我们,不要不管我们,花小姐……”
他很恐慌,这种时候,内心还有种深深的负罪感,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错,造成了这场交通堵塞。
群情激愤,是因为他的货车把路堵了,他的子女被打,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
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好慌,这样铺天盖地的大慌乱里,他真的好恐惧未来。
0326级工厂
花觅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担架一起走,抬着阿福的救生员们走得很快,将阿福一家人放在了急诊区大厅里。
同阿福一样,躺在担架上的人有很多,大家哀哀的呼痛着,全都是血淋淋的。
花觅看了一眼阿福身边躺着的,他家的那两个孩子,都才十几岁,全都是头破血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样子。
她又转头去看大厅里的医护,就只有一个医生两三个护士,正在大厅里忙忙碌碌的给人清洗缝合伤口,根本忙不到阿福这里来。
于是花锦将手伸入随身大挎包里,从5级仓储中拿出几条干净的毛巾,两瓶乙醇,几瓶矿泉水,以及几颗止痛片。
她搀扶着阿福坐起来,将手里的东西给他,
“这边的医护应该没时间来照顾你们了,你先将自己的伤口清理一下,然后给你老婆和孩子弄弄,免得伤口感染了。”
“谢谢,谢谢花小姐……厂长?”
阿福流着眼泪,手里拿着花锦给的一堆东西,看着坐在对面,满脸都是破碎神情的制水厂厂长。
花觅赶紧转头,瞧着大厅里的厂长,他浑身都是乱糟糟的,头发上全都是白色的灰,靠在墙边,连个担架都没混上。
再仔细一看,厂长的一条腿全都是血,模模糊糊的,连上面的玻璃渣子都没清理掉。
他都已经疼的意识模糊不清,连花觅走过来蹲在他的面前,他都没认出花觅来。
“你这是在这里坐了多久?”
花觅询问,见厂长似听不见一般,没有回答她。
她便给厂长的嘴里塞了一颗止痛片,又喂了点水给他。
厂长缓缓的回过神来,眼镜片上是厚厚的一层灰,他伸出颤抖的手,握紧花觅手中的矿泉水瓶,突然,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救援队,救援队的水还没有生产出来,水不能断,水不能断……”
他状若疯癫,看着花觅,喃喃着,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会出大事,会死好多好多的人,花小姐,会死好多好多的人。”
“我知道,交给我,你从哪里弄的柴油?你把路子给我,水不会断。”
花觅安抚着他,轻声的劝着,她的5级工厂需要能源,只要有能源,她就能生产水。
这个厂长显然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但花觅说起,只要给她柴油,她就能生产水,厂长像是回光返照般,意识格外的清晰。
他给了花觅一个电话号码,是湘城油站的一个负责人,跟厂长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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