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听到苏念星第三道谶语成功,被气出病的张逸仙。
香江媒体是没有同情心的。为了新闻,他们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丝毫没有想到张逸仙此时正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
看到李韶光四人,记者们眼睛一亮,一窝蜂涌上来。
苏念星四人转身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已经下行。身后的记者们却是三两步就围过来。
“苏念星,请问你是怎么预测到苏联解体的?”
“李韶光?请问你对苏念星是玄学大赛的冠军,有没有什么想法?”
“钟德堂?你们几个过来探望张逸仙,有何目的?”
苏念星三人被围住,只有梁督察一人被推开。他愣了一下后,挤开记者,将苏念星拉过来,“我们不接受采访!”
他一人挡住几位记者,示意他们别跟上来,“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请你们遵守医院秩序。不要大声喧哗。”
记者们眼睁睁看着三人进了病房。
梁督察见他们没有跟,快步追上去。
张逸仙住的是普通病房。他积蓄不多,住不起单人间的病房。
这间病房还住着一位病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是个植物人。大概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躺在床上十几年,探望的亲人都少了。
苏念星四人进了病房,助理正在给张逸仙喂药,“医生帮你做了全身检查,除了轻微脑震荡,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我浑身疼得厉害?当真没事?”
助理刚要回答,一抬头对上四人,助理愣了一下,下意识站直身体,“你们怎么来了?”
张逸仙手上还插着针管,正在打点滴,闻声也望过来。
离上次录制才十天,苏念星几乎快要认不出这人。
张逸仙只有五六十岁,在算命这个行业,越老越吃香,参加节目时他精神矍铄,一点都不显老。现在呢?老年斑,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看不出半点黑色。皱纹沟沟壑壑爬了大半张脸。说他八十都有人相信。
李韶光来之前是为了气他,但是看到他变成这样,他那些恶毒话语反倒说不出口,只呢喃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助理拼命冲李韶光使眼色,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刚刚忽悠住张大师,现在他直白道出来,要出事的。
果然张逸仙听到李韶光的话,立刻催促助理去拿镜子,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声音透着焦躁,“我怎么了?是不是老了?”
助理被他吓了一跳,不敢惹他生气,只好去找镜子。
等镜子送过来,张逸仙看到镜中老迈的脸,他内心开始战栗,似乎有什么情绪在血管膨胀,逐渐沸腾向四肢溃散,那是多年压在心底的恐惧,那是无法阻止的恶业在向他索要赔偿,它来势汹汹,强悍而迅猛,唤醒他深藏多年做下的恶事。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被他抬抬手就轻易收割,现在是到了需要偿还的时刻。
他的嘴唇哆嗦,牙齿咯咯打颤。
偏偏此时,苏念星却靠近一步,眉眼弯弯,“大师?你没事吧?我来是告诉你,我第三道谶语成功了。节目组的一千万马上就能到手。我听说你擅长风水学,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好事才能积攒功德求个善果?”
她笑嘻嘻的话语就好像成千上万的钢针扎向他。
善果?
是了,玄学讲究今世因,来世果。这辈子他没有做好事,下辈子要下地狱的。
“张大师?你还记得生仔吗?”梁督察的声音冷硬,眼神夹杂任何人都不可抵挡的恶意,“生仔家的祖宅马上会拆迁,你看到了他即将发笔大财,但是你并没有告诉他们,反倒利用生仔父亲想要救妻子的急迫心情,让他们把祖宅卖给你。最后人没有救回来,你却凭借他家祖宅发了笔大财。甚至让生仔的亲戚打死生仔。”
这些事情过去十几年,久到张逸仙已经忘了当初他为什么能去漂亮国。
但是他忘记,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张逸仙想到那个年轻时渴望发财,渴望成名的自己,他是那么轻而易举就取得生仔父亲的信任,然后夺走那块祖产,挣到人生中的第一个一千万。
那是他迄今为止挣到最多的钱,却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他的事业就走了下坡路。
“后来你的祖坟被人挖了。大家都说是报应!”梁督察眼睛如鹰,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如果真是报应,害死他们一家三口的你为什么可以活这么久?老天爷何其不公!”
他的话铿锵有力,却并不阴森,就像正义的使者,但是做贼心虚的张逸仙却是愤怒地发颤,手指着梁督察,嘴唇抽搐,“你……你是谁?”
他的嗓音变得异常尖利,就好像声带被人劈开一般,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来他在恐惧。
梁督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李韶光却在听到他做过这么多恶事,收起自己的同情心,蹦到他面前,“你说是不是你?你给自己种了生基?害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你好恶毒啊?想得冠军,就光明正大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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