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事。
曾经遍布周围的隐形窥伺感都消失了,现在的她很自在。
做一个可以把自己的难题托付给信任之人的任性小女孩,而不是一个人揽下全部,艰苦地扛着。
“没关系,我来说就行,你别担心。”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她手背,见她没抽走,便大着胆子握进手里轻轻揉捏起来。
荣笙已经习惯了自然状态下的亲密接触,尤其项鸿玉每次碰她的反应都很可爱,牵个手都能脸红个半晌,她就忍不住想看看,如果她放纵他的行为,怎样都不阻止,他会做到哪种程度。
结果在意料之中,她隐隐有些失望。
项鸿玉不敢对她做太过分的事,哪怕这个“太过分”包含着普通情侣日常相处过程中再寻常不过的亲吻,他也不敢乱动。
这恋爱谈了近两个月,和刚开始一样毫无进展,他嘴巴多软她都不知道,毕竟他连她额头都没吻过。
项鸿玉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又太看她眼色,生怕惹她不高兴。
荣笙本来想着这辈子估计就认定这个人了,但进度也太慢了点,两个人都畏畏缩缩的,非得等牙都掉光了才撅着瘪嘴亲亲脸吗?
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婆这土房子看起来大,正房厢房三四间连着,有床能住人的就她自己那间东厢房,我可能得跟你跑……”荣笙叹了口气,感慨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来弥补。以前不该对他那么冷淡的,吓得这呆子都不敢主动,就怕触她霉头,沦落到现在只能靠她推进流程。
小时候有去他家玩过,房间挺多的,后来赚了钱他又把屋子重新翻修了一遍。家里除了他还有妈妈和妹妹,总不可能男男女女都挤在一间房吧?尤其妹妹读书不住家,怎么算都能腾出一间屋子给她。
“当然可以!”项鸿玉闻言当即振奋起来,眼睛都亮了,满怀欣喜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红着耳根支支吾吾地补救,“我是说,没问题……”
他这人平时看上去挺正经挺传统的,怎么一和她说话就脸红啊?
还总是遮遮掩掩,跟犯错了的小孩子似的。
荣笙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指着他耳朵,一脸严肃认真:“你耳朵红了。”
他还来不及为手中柔软的离去感到失落,就先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荣笙倾身靠过去,凑到他腮边亲了一口,得逞后对着愣住的男人明媚地笑起来,眉眼清亮,翘起的唇瓣像恬静的弯月:“逗你呢,别害羞啦。”
……
荣笙猜的没错,外婆没走远,只是去了后头一户相熟的人家换了点土鸡蛋。他们没等多久,老人家便挪着小步子回来了。
“哎哟我的天哪,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什么也没准备呀!”外婆又惊又喜,胳膊上挎着的草编篮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捉着荣笙的手怜惜地摸来摸去,“瞧瞧这姑娘,都瘦了。”
老人家就是容易忧心多虑,她被鸿玉照顾得可好了,哪里有瘦?不发胖就不错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外婆支使荣笙去厨房把鸡蛋放进稻壳里,又将项鸿玉扯近了些,挤眉弄眼地低声询问情况:“你俩怎么样了?”
项鸿玉觉得自己左脸那块被吻过的痕迹正在微微发烫,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实在没忍住咧出个憨厚的笑:“在、在一起了……”
“哎呦喂这敢情好!”老人家喜不自胜地拍了拍手,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连忙捂住嘴,眼尾的皱纹堆积起来,笑得特别有感染力,“这丫头脸皮薄,受不了别人打趣,不给她听见了,免得她嫌弃我这老婆子多管闲事。”
项鸿玉顺应着笑了笑,亦是不再多言。
荣笙确实受不了什么调侃,虽然不至于生气,但她会觉得不舒服,认为自己挺认真对待的事反倒成了别人嘴里开玩笑的谈资,她有点接受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雷点,他尊重她,也爱惜她,自然不会做她讨厌的事。
……
两人拉着行李箱并肩离开老屋的时候,挥别他们的老人家乐得眉开眼笑,那叫一个喜形于色,满脸都堆着笑。
荣笙没回头都能从背后紧盯的热情中想象出外婆见牙不见眼的灿烂表情,这瞬间她有些后悔起自己的莽撞。
侧头时正好对上身边人望过来的眼神,那种柔情立马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好吧,她的决定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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