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丹尼哥哥死在了我面前,我就再也恨不起来了。爸爸以后不要再提起他们了,妈妈很痛苦。”我说。
父亲眉心一拧,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没说出口。
“还有一件事,我要送贝拉离开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爸爸也去见见她吧,如果这是永别,不见会留下遗憾。”
父亲不置可否,又回想起自己的目的,瞪着我说:“不要转移话题!我说你们兄妹不要再牵扯菲利斯人了!”
“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会把一切都揽在身上,爸爸不用担心。”
“我是在担心自己吗?我是在担心你们!”
“我很抱歉,爸爸。”
“你是什么意思?”
“请您原谅我。”
“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掺和这些事?”
我没什么能解释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选择,哪怕亲人也一样,即便解释了,他们也一样会反对,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一遍:“我很抱歉,爸爸,请你原谅。”
他火冒三丈,愤怒地瞪着我,好似随时会爆发,但我已经不是幼时等着挨他巴掌的孩子了,他最终也只是大声呵斥道:“不行!我不允许!你听到没有!你要像你妈妈一样背叛家庭,给大家带来痛苦吗?”
听他提起妈妈,我叹息道:“当年妈妈执意离开我们,我怨恨过她,但我也理解她,所以她无家可归时,拼着爸爸不高兴我也收留了她们,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妈妈的选择是离开这个的家,而我的选择就是做这件事。”
听我提到母亲,他更恼了,急切道:“你就是想学她吧?什么选择?我呸!当的什么救世主?冒着危险救了他们,获得几句口头的感谢,这就是你要的?要是你因此坐牢呢?他们谁能救你?还不是只能连累我们!”
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父亲,他也不会被我说服,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于是起身道:“我和威廉还有事要忙,先走了,爸爸。”
几乎是逃出了家门,我伤心极了,因为不被至亲理解,也害怕自己的选择会连累到他们,所以爸爸强烈反对时,我内心动摇到了极致,在安泰老师那里重获的信心也瞬间垮台,我像个颓废的失败者,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酒抽烟,被愁绪侵占。
第二天,我在去厂区的路上遇到了父亲,昨天激烈的争执让我们碰面时不自觉地回避了视线。
“爸爸去哪里?”我上前几步问。
父亲看也不看我,没好气地说:“去看贝拉。”
我高兴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父亲背着手大步走在前面,根本不打算理睬我,一路上我试图和缓关系,也只是换来他愤怒的一瞥。
威廉花很多钱贿赂了厂区卫兵,所以上工期间他们多在办公室喝酒打牌,没有卫兵监视打扰,工人们要好过很多,厂区里机器轰隆隆响着,大家各司其职。可是我们刚来到流水线,就看到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卫兵在拉扯工厂女工,仔细一看,被拉扯的人竟然是贝拉。
卫兵对她吹口哨,口出污言秽语,贝拉脸色很难看,却勉强挤出笑容,推拒着卫兵无礼的调戏,就好像她已经习惯了应付这种场面。
“住手!你他妈干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旁的父亲已经冲上去,挡在贝拉前面,一把推开嚣张的卫兵。
卫兵被推得一个趔趄,转身暴怒了:“臭老头子,你哪儿来的!找死吗!”
“找死?老子宰了你!”父亲抡起拳头就和卫兵打作一团。
混乱引来了其他卫兵,他们强行分开二人,一个穿长官制服的男人问:“怎么回事!”
挨了打的卫兵擦擦嘴角的血迹,愤怒地瞪着眼睛道:“这个老疯狗突然冲上来打我,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长官应该是认识父亲的,他拽着父亲的胳膊走到角落问:“为什么打架?”
父亲啐了一声说:“我儿子给你们那么多钱,你们还跑来工厂作威作福,那个狗东西干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关你屁事!你们让开!我要宰了这个老东西!”卫兵叫骂道。
眼看两人又要厮打起来,我们急忙把父亲拉扯了出去,父亲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骂骂咧咧:“别让我再看到他,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贝拉一直默默地跟着我们,脸上挂着木然的神情。
“你经常被他纠缠吗?为什么不告诉威廉?”我问。
贝拉摇摇头说:“我没事,在工厂里最好不要惹恼卫兵,威廉护着我,但其他人可能会有麻烦。”
一旁的父亲凉凉道:“遇事别畏畏缩缩的,有麻烦你就说,威廉会帮你。”
贝拉听了冷哼一声。
父亲似是被这冷哼激怒了:“你哼什么!”
“我喜欢哼。”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没有一点礼貌。”
“反正我也没有父母教,没礼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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