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只是她离去的时候,仍有不长眼的上前搭讪。
新城那个泥腿子黑加尔·乔纳森经常带在身边的亲兄弟,似乎叫海涅·乔纳森的,竟然鲁莽得在这种场合拦截一位女士的去路,还与她说话。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一点规矩都不讲,亏他还搭上了道路部长夏洛特大人的女儿呢,就算想找女明星,也至少在私下里寻觅,竟然在这种场合就迫不及待了,可笑至极,当这里是下三滥的酒馆吗?
这时,罗伯特对莫里斯说:“你有狄修斯剧团经纪人的电话吧,给我一下。”
“你做什么?”
“这还用问,我要见见那姑娘。”
“凭什么,我也想见。”
“真小气,她是女明星,自然认为追捧她的男人越多越好,不会拒绝多见我一个的。”
罗伯特又和莫里斯说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听了。
我只是想,这个秋天我不去西国的红湖度假了。
原来这里就有一只漂亮的天鹅,我可以带上枪支和子弹,前去狩猎。
我在花边新闻上读过安竹拉·斯科蒂沃女士的事。
她今年48岁了,在国王被赶下王位前,她还有女爵爵位呢,是一位超级富有的女继承人。三十年前,18岁的女爵艳名响彻整个社交圈,当时几乎数得上名号的未婚贵族青年都追求过她。
女爵曾谈过几次恋爱,但都不了了之,最后一次恋爱还闹出了丑闻,因为即将谈婚论嫁的男子偷偷出入高级娼寮,几年后的某一天,她忽然宣布自己将终生不嫁。
因为没有结婚,所以父母留给她做嫁妆的遗产不能被随意取用,绝大部分只能存入银行。虽然没有结婚生子,可她的生活依然多姿多彩,她从商赚钱、到处旅行、热衷慈善、广交友人,最让我钦佩的就是她对女性教育的鼓励和支持了,许多年间,由她牵头开办的各类女校就有二十多所,这也是我鼓起勇气来见她的根本原因,我想,这样一位女性或许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斯科蒂沃女士问了我的学业,还当场考校了几个话题,她涉及的范围很广,从语言文学到社会政治,从哲学辩证到数学逻辑,她提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一小部分,因为大部分她涉及的书籍我都没读过。
尽管我回答得磕磕绊绊,斯科蒂沃女士却很满意,她当场写了份推荐书给我,还说她会在今年的推荐名单上添加我的名字。
“推荐只是推荐,你仍然要参加大学录取考试,不过关就不会被录取,你明白吗?”她问。
“是的,女士,我会尽全力准备这场考试。”我认真地说。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今年没被录取也没关系,明年我仍然会为你写推荐信,直到你考上为止。”她又给了我一张名片和一个电话,“有任何需求,联系我。”
至此,时间已经不早了,斯科蒂沃女士要向大法官夫妇告辞,我也准备换衣服回家了。
然而,穿过宴会大厅的时候,我还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黑加尔·乔纳森先生面带微笑地走到了我面前,他仿佛特意在等我,因为此时宴会厅里已经没有多少宾客了,比尔、海涅和迈克却都在,他们站在不远处,视线露骨地盯着这边。
“安妮·纳西斯小姐,好久不见,您最近好吗?”黑加尔先生十分娴熟地牵起我的手,弯腰吻了一下。
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虽然经常看到女士被吻手,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以至于我仓惶地抽回来,下意识地摩擦了下手背。
也许我的做法逗笑了他,黑加尔先生蓝色的眼眸里含着某种愉悦的情绪,笑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为了能和你说句话,我特意等到了现在,希望没有惊扰到你。”
他表现得太有绅士风度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仍然对我这样一个小姑娘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说实话,我有些受宠若惊,忙回礼说:“不知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一只戴白手套的手忽然伸向我,黑加尔先生微微弯腰,嘴角挂着浅笑:“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我很惊讶,犹豫道:“是……是不是有点晚了,大家都离场了。”
“别担心,晚宴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如果晚了,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他的手一直伸着,我知道这是不容人拒绝的意思,于是小心地握了上去。
楼上的乐队在演奏《月光曲》,那是一支非常缓慢柔美的曲子,伴随着舞步也有点缓慢缠绵。我盯着黑加尔先生胸前的钻石领夹,心中不由得焦虑起来,他要和我说什么呢?胡思乱想半天后,我悄悄抬眼看了他一下,结果发现他正微笑着垂眸看我。
“上次见你是在两年前吧,因为你一直拒绝,我至今都没能好好感谢过你。”他说。
“怎么会,我早就收到了您的礼物。”
“那时候你似乎一边上学,一边当女仆吧,现在毕业了吗?在做什么?”
我虽然拿到了大学推荐,但还没有通过考试,也不好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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