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抖。西装料子大概是什么特殊材质的,半点不沾灰,他拎着西装潇洒地往后头一搭,又把衣服重新穿上了。
她看着他头顶那个他刚才玩了半天的礼帽,忽然说了句题外话,“我早就想问了,你刚才抱着我飞过来,帽子居然没有掉下去?”
基德闻言抬头,修长的手指夹住帽檐,指尖一翻就把它重新取了下来,拿在手里上下拋了拋。
“因为用了一点魔术手法?”
“魔术啊……”
那个标准且经典的魔术师礼帽着实是有点惹眼,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点好奇,“所以你现在能给我变只鸽子出来吗?”
基德眨了眨眼睛。
随即他指尖一翻,将礼帽平放在身前,右手在上头打了个响指。
在源辉月“你还真有”的惊诧目光下,一点星光一样的彩带从帽檐飞出,月光下的大魔术师伸手探进帽子里,然后真的冲里头摸了一只雪白的白鸽出来。
源辉月:“……”
凭空出现的白鸽站在基德的手指上,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灵巧地转向她,在夜风里掀了两下翅膀。她在基德的示意下伸过手指,白鸽果然在空中一跃,跳到她手上。
小动物的身体暖烘烘的,有着生命特有的温度,并且被养得胆子很大,被她轻柔摸了两下也不躲,歪歪头一副随便撸的样子。
源辉月终于笑了一下,最后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随即手指一扬。
白鸽扬起翅膀,顺着她送出去的力道呼扇了两下羽翼,灵巧地飞走了。
“她一定会死吗?”身后的人忽然问。
源辉月几乎毫不犹豫,“一定会。”
婚纱宽大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飞舞,她凝望着白鸽离开的方向,直到那点白色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才终于转身,“走吧,下去了。”
梦中的婚礼(七十四)
酒店走廊,从门板后传出来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哭腔。
“……杀了我,杀了我吧,求求你们。”
半晌死一般的沉默。
“如你所愿。”
柯南猛地回过神,条件反射地推门。
“——等等!”
“嘭”地一声枪响穿透门板,他冲进客厅的刹那,枪声正好落地。他的视网膜仓促映出跪在客厅中央的身影,陌生外国青年直挺挺倒了下去,像一截朽掉的木桩,唯有唇边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
艾蕾妮卡放下手里的枪,回头看向他。这一刻她好像重回了战场,面色坚定冷硬像西伯利亚的冰层,“抱歉了小侦探,他一定会死的。”
站在青年背后的人走上前来,扒开他被拷在身后的手掌,从里头翻出了一个小玩意儿。
柯南的视线下意识跟过去,微微一怔,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炸弹起爆器。
艾蕾妮卡站起身,翻开倒在地上的人的外衣,臃肿的衣物下果然藏着一枚做工精良的炸弹。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涩谷之光大厦周围的某处天台,狙击手从瞄准镜里远远望着熟悉的身影从楼顶坠落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又等了几分钟,夜风迎面拂过,带来城市夜晚特有的喧嚣人声。他的视线漠然扫过底下的街道,涩谷的大部分人流都被方才忽然出现的基德吸引走了,但到底是最繁华的场所,倒也没有因此彻底空下来。
有人突然坠楼第一时间就被底下的路人发现了,惊起一片惊叫,他在惊叫声中敏锐捕捉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枪响。
放在他旁边的平板电脑发出“滴”的一声提醒,狙击手回头看去,屏幕上代表某个人心率的图像果然在最后波动几秒后终于变成了一条直线。他凝望着那条线复杂地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汇报。
【伊莎贝拉和卢卡斯已经确认死亡。】
【知道了,你撤离吧。】
亚伦从手机上抬起头,今晚突兀找上门的客人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望向他。他耳朵上也挂着一枚耳机,显然也已经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今晚的结果。
“有时候我觉得,你们这样的人还真是厉害。”
亚伦扯了扯唇角,熟练地让自己的心脏进入熟悉的麻木状态,压下一切情绪,“鲁邦先生是在讽刺我们吗?”
“不,我说的是实话。”
鲁邦单手抄兜站起身。他一动,房间里的其他人又习惯性紧张地摸枪,国际大盗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朝他们摆了摆手,“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送。”
那个向来我行我素的怪盗也的确没有要他送的意思,将另一只手也抄回兜里,自在地在他面前转过身,半点不担心他偷袭似的,悠悠地开门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亚伦紧绷了一晚上的肩膀终于微微一松。他身体往后一倒,靠回椅背上,眼瞳中流露出一缕茫然之色,视线重新落回自己掌心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但那封汇报邮件好像还鲜明地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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