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的咖啡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炒饭,边祭奠自己的五脏六腑边伸着脖子往警视厅方向看。
等到他一份炒饭吃完了,警视厅门口终于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喊了一声什么,大概是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终于开始了,人群激动地开始往里涌,挤在里头的记者高举起照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咔咔”拍了一串照片。
看场面,简直像抢食的野狗。
穴户低低笑了一声,边盯着那个方向边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菠萝塞进嘴里。这家餐厅价格便宜,取而代之食材的是品质当然不怎么样,菠萝炒饭里头的菠萝粒用的大概都是快放坏了的廉价打折水果,反正油盐一洒,重重的调料味道一盖,就算食材真过期了也尝不出来。
跟新闻一个样,谁会在乎它在传播过程中变了味或者是会给社会带来危害?只要煽动性和爆炸性够强,永远都会有人抢着围观,食色性也,人类生来就是种会沉迷感官的生物。
端起免费附赠的白水一口气喝完,穴户看着外头的记者们终于全都挤进了警视厅,这才站起身去前台付了款。
随后他没有跟着大流也去参加新闻发布会,而是脚步一转,拐进了咖啡厅一侧的小巷子。
霞关一带是重要部门的聚集点,除了并排而立的警视厅和警察厅大楼,法务省、外务省、交通省、最高法院和樱田门全都在这里。江户时代以前,这里遍布着大名的宅邸,直到明治时代后,这些宅邸被明治政府没收,变成了外国公使馆或者练兵场。最开始的外务省就设立在霞关一角,以此为契机,后来的其他政府重要机关也按照规划开始往这里搬迁,最后就形成了这样的布局。
话虽如此,在这些林立的政府大楼的夹缝间,也不是没有普通的民居。确认了自己身后没有人跟踪,穴户快步走进了某栋居民楼。大楼的位置和警视厅正相对,他在电梯里遇到了两个买菜回来的家庭主妇,大概是刚刚围观完警视厅门口的热闹,边进电梯还在边积极讨论。
“你看网上的新闻了吗?网上说那个大崎桑没救回来?”
“我早上出门还瞄了一眼,这都三天了还没有消息,肯定是没救回来了。”
“那个直播出来的时候我都没忍心看,太可怜了,你说犯人是把她藏哪儿了呢?”
两人絮絮叨叨,进电梯了还在说话,甚至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一不小心把里头的穴户撞了一下。其中那位烫着小卷毛的大妈终于回过神,连忙给他道歉。
穴户不在意地笑笑,甚至往里挪了挪给她们让开了位置。两位家庭主妇注意到他有些陌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但都市人的通病,对网络上的鸡毛蒜皮积极热议,对身旁的事物却发扬着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优良品格,而穴户的外表也实在普通并不能给人提供充当余兴的谈资,很快他就被扔到一边,两人的话题重新回到了警视厅的新闻发布会上。
到了八楼和九楼,两人分别下去了,电梯继续上行,最终停在了穴户理一按下的十三楼。
他出了电梯,左右看了看,然后目标明确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子,1307。
房子没设指纹,只有密码,房门密码就是他的门牌号。他输入四位数字后按下确认,“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顺着空气一起从门缝漏出来,他推开门毫不在意地往里走。这栋房子里的家具全都搬空了,乍一看像个刚建成的样板房,木质地板从玄关铺到了各个房间,他直接穿着鞋踩了上去,找到靠南面的卧室。
卧室门刚一推开,刺目的阳光就从正对面的窗口照过来。窗口一角的阴影里,那个半人高的铁笼子果然还立在那里,里头的人保持着生前的最后姿态,一动不动地朝向外头伸着手倒在那里,惨白色的指尖终究停留在了距离阳光只有几毫米的位置,像一件被死亡精心雕琢的艺术像。
而铁笼右侧的玻璃窗外,警视厅纯白色的威严大楼沐浴在阳光下,宛如一张挂在墙上的无用风景画。
他看着这副场景吹了一声口哨,心情极好地举起相机“咔嚓”一声。他按在快门上的手指不停歇地连拍了好几张,这才放下相机检查成果,一张张查看过去,唇角刚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后脑勺忽地一凉。
“拍的怎么样?”有人漫不经心在他身后说,“够得上一个普利策新闻奖吗?”
穴户理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没人跟着我!”
对方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对他的反追踪水平表示不屑还是别的意思,继续用着那种低沉懒散,却莫名十分气人的语调说,“的确没人跟着你,我在这里等你一上午了。”
穴户理一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了一下低头看去。
果然,笼子里那个人指尖微微一动,然后动作敏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行动快速干练,一手把遮住脸庞的长发拨到脑后,头一低就打开笼子从里头钻了出来,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脸。
那理所当然不是大崎惠,是个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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