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整个网球部都知道,她身旁这位同学也是网球部的,“怎么了?”
“我在滑雪场看到她了。”
“诶?!”同学愣住,下意识回顾了一番她们这几天的行程,“你这几天都跟我们在一起,我没看到你跟哪个陌生人说话啊。”
“的确没说话啊,”鸣瓢椋理所当然地说,“我看到她了,但是没有上去打招呼。”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再见到她吗?为了这个才那么努力地想要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
“但是我不是还没拿到冠军吗?”黑发少女认真地说,“我还没有完成跟她的约定,当然不能现在就去找她。”
她们的对话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坐在周围的都是网球部的成员,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终于,作为部长的学姐站了出来,有点迟疑地说,“所以椋,你有没有想过……”
“嗯?”
学姐心一横眼一闭,“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姐姐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你说过那个时候你才四岁吧,已经过去十年了,你们后来也再也没见过。”
这个问题她们其实早就想对鸣瓢椋说了,短发少女活泼可爱又性情坚韧,网球部无论前辈后辈都很喜欢她,也知道她进入网球部的原因和目标。老实说,因为憧憬某个人而走上网球这条路并不稀奇,但被憧憬的那个人只在十年前见过一面,之后就再无音信,而当时的情景就算在少女眼中经过了无数美化,其他旁听者也能穿过滤镜意识到她口里的约定很有可能就只是那个人随口一句哄小孩子的话。
再加上他们明明在滑雪场遇到了,鸣瓢椋天真地守着约定没有主动去打招呼,那对方呢?对方为什么也没有去找她?会不会她其实早就不记得这个曾经随口哄过的小孩子了,所谓的约定其实只是另一方的一厢情愿?
学姐一句话出口,对上学妹黑亮的眼睛,马上又后悔了。她张了张嘴,正绞尽脑汁地试图找几句话出来往回找补,就见鸣瓢椋冲她一笑。
“不会的,我知道她还记得我。”
“诶?”
几位学姐和同学对脸迷茫,鸣瓢椋却不再解释地收回了目光,看向窗外。
他们已经到了东京,关东这边没有下雪,成排的路灯将稳定的光亮铺在了车窗玻璃上。车玻璃成了一面镜子,倒映出她的影子。
“我知道她还记得我,我已经收到她送的礼物了。”少女轻声喃喃,然后冲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充满元气的笑容。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好好跟她道谢的,距离全国大赛只剩下七个月,很快就可以再见了。”
滑雪场对决(十八)
“所以说,”仁王雅治缓缓地说,“你跟鸣瓢椋小妹妹分开的时候,随口约定好了等她拿到了全国大赛冠军就去找她,然后你就把这事忘了,结果没想到鸣瓢小妹妹当真了?”
某个作了大孽的人的目光在车内飘来飘去,十分心虚,并试图狡辩,“那天离开的时候她一直在问我明天还去不去,我当然不可能天天往不二家跑啊。结果我跟她说不去,她又继续追问后天、大后天……我不能留在那儿陪她数日历吧,就,随口说了句话哄了哄她……”
在仁王从无言转为谴责的目光下,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这回的事做得十分不是个东西,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她自觉给自己静了音,仁王这才默默举起手机,“我查了一下,那位小妹妹目前在青学就读,是网球部主力正选。青学这一届的女子网球部实力很强,而且……”
他微微一顿,有点咬牙,“而且在和立海大进行训练赛的时候就打败了我们好几次!”
静音的人小声冒出一句吐槽,“……你现在又不是立海大的人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鸣瓢小妹妹真的因为你一句话跑去打网球而且还打得相当好,有拿到全国大赛冠军的实力了。”
“我当初也没想到那个小朋友记性这么好还是个实心眼啊……”
源辉月深吸一口气,终于也感觉到了头疼般,抬手揉了揉额角。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青学这一届国中生真的有拿到全国大赛冠军的实力,如果到时候她赢了,你打算怎么办?”
汽车后座开着灯,车厢内的光线温暖柔和。仁王看着自家混蛋小伙伴揣着这个问题在柔和的光线中安静两秒,终于放下手抬头,无奈一笑,“那我当然只能履行约定去找她了啊。”
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一点诧异的表情,“我记得你以前对这种主动缠上你的人都挺不屑一顾的?”
这点诧异当然是真的,源大小姐魅力无双,从小到大昏了头往她身上撞的瞎子就没少过,甚至很多都不是为了她的家世而单单冲着她这个人。仁王雅治冷眼旁观只感觉她大概真的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她从来不缺爱,当然也就不会觉得别人赤诚捧上的一颗真心是多了不得的东西。
然而大概的确是人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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