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鸟会一无所知的样子。你是在故意隐瞒这一点,因为你也是啄木鸟会的成员。”
他淡定地转过身,看着沙发上的少年侦探目光唇边带笑,笔直注视过来,有种逼人的锐气,“所以你当时在审讯室里说的那句反驳大和警官的话根本不成立。因为你自己也在车上,所以不会故意去破坏汽车的刹车?不,你早就和竹田桑约好了会放他走,所以你当然知道他会在那个时候抢车,只要抓住机会在汽车失控前跳下去,你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将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
挑了挑眉,秋山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地靠回墙上,低头从口袋里再次摸出烟盒,就着他的话抽出一支烟,漫不经心听着他继续。
“你之前在审讯室里说谎了,你就是为了向啄木鸟会复仇才来当警察的。山枝警部也是你杀死的吧,你就是当时负责盯梢他的人之一,你乘着着其他人不注意找机会混上了楼,故意留下了麻绳这个线索还亲自做出伪证,想要让警方前期的调查重点错误集中到鸣瓢桑身上。”
“所以你是想说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我?”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听笑话似的,“那鹿野呢?他死的时候我还在审讯室,难道我还真的会分身术?还是你们想说我还有其他同伙?”
“不,你当然不会分身术,也没有其他同伙。你能够在自己身处审讯室的情况下让鹿野警官遇袭的真正原因是——”
平静接过话头,柯南冷静看向他,“鹿野警官不是被人袭击,他是自杀。”
秋山夹着烟的手终于一顿。
黑暗(十七)
长野县的警察医院里,鹿野晶次还处于昏迷状态地躺在床上。
病床旁有个小孩趴在床边上垫着脚看了半天,然后回头问带他来的大人,“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鹿野理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心率仪。屏幕上显示着病床上的人心脏还在平稳跳动,无论如何他这条命算是被医生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了。
已经准备好了离婚的妻子沉默凝视着病床上的丈夫。
可是为什么还不醒呢?
可能是鹿野晶次自己不愿意吧。他被一封邮件催着上了路,要是没死成,他的妻儿怎么办?
鹿野警官在本部时就不是太出挑的人,比他后进警局且更加年轻的山枝守已经混成了警部,他四十多岁了还在警部补的位置上不上不下。
长野本部每年都会有新进的有能力有野心的新人,怀着一颗勇争上流的心加入到这片无边激流里,而且最后的确总能有那么几个乘风而上。但鹿野晶次对自己有充足的自知之明,别人是想要越过龙门的锦鲤,他是底下给人垫着的浪花。
随波逐流的日子其实过得也挺好,至少不用动脑子操心站队,时刻关注本部内的派系争斗,直到一次人事调动,他被分配到了竹田繁手下。
那时候他才知道,当朵浪花其实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流水顺势而动,是没有自己的自主权的。
其实那时候竹田口头上说得很松,他也可以拒绝,但很快他就发现能够拒绝的人是大和敢助,他不行。
鹿野晶次当年还在念警校的时候,曾经的警校老师给他们上的一课是带着他们做了一个小实验。在一个安静的课堂里,让一小波人没有任何原因地忽然开始鼓掌,然而没过多久,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课堂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了进去,最后整个教室里的人整齐划一地拍手,吵得其他人莫名其妙。
当时警校老师通过这个实验想告诉他们当他们处在集体中的时候,做事情最好谨言慎行,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给自己的同伴带来影响。然而到头来鹿野晶次才发现,这么多年了他充当的依旧是那个跟着鼓掌的角色,他不是那个能够给集体带来影响的人,他连让自己不被影响都做不到。
“所以爸爸什么时候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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