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田由衣微怔,然后冲他点了点头。
房间中弥漫着一种沉静的香味,但似乎不是来自于墙角处的青瓷花瓶,更像是某种雅致的熏香。
靠走廊的窗子开着,有风徐徐吹拂,在穿过窗枢进入这个典雅的房间之后似乎也变得文静下来。
侍女放下了茶点之后安静地退了下去,房间中只剩下了源辉月和虎田由衣两人。
“虎田桑才从警署出来,原本不该打扰的,只不过我这里有件东西,只能向虎田桑询问了。”
源辉月的开口礼貌而客气,虎田由衣内心疑惑,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只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就是这个,虎田桑能够帮忙看看吗?”
对面人搭在桌上的手纤细漂亮,将一只木匣推到桌案中间。虎田由衣进门时,这东西就放在旁边,她早就注意到了,黑檀木,外观精致古朴,乍一看甚至像个古董。源辉月把匣子推到她面前后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迟疑地按照指示打开了盖子,在看到里头的东西时忽地一顿。
“这个御守和赌券,虎田桑应该认识吧?”
“……”
落在空气中的清冷声音带着笃定,让这句话显得并不像一句询问,而是确信。虎田由衣凝视着匣子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源小姐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源辉月:“抱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冒犯,只不过……虎田桑不是为了调查这个才嫁入虎田家的吗?”
虎田由衣倏然抬眸朝她看去,眸光明亮而锐利。只有一刹那,那个眼神并不属于只知道做饭养马的家庭主妇,那是一个刑警的眼神。
对面的黑发美人淡然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虎田先生三天前刚刚过世,但是老实说,虎田桑,你好像并没有那么悲伤。”
虎田由衣:“在这方面我可能的确有些对不起我先生。”
“是吗?”
房间中的空气好像倏然多了一丝紧绷,连窗外的鸟鸣都稀疏下来。就在她以为对方会继续追问时,源辉月却忽然语气一转,若无其事回到上一个问题,“所以,虎田桑知道这个是什么?”
“……”
在心底权衡片刻,虎田由衣终于轻轻点头,“那是村子里地下赌局的赌券。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是据我所知我们还有隔壁村不少人都加入了其中。”
时间临近中午,源辉月本来想请虎田由衣留下来吃饭,但是被她礼貌拒绝,她也没有勉强,安排了人送她回去。
直到管家领着虎田由衣离开了会客室,安室透才慢悠悠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个托盘。
“辉月桑要不要来点水果?”
源辉月回头就看到了托盘里的西瓜,“哪儿来的瓜?”
“刚送来的,这个季节有点难得,本来打算端来让你们尝尝。虎田桑已经走了?”
西瓜在厨房已经切好了,码得整整齐齐摆在洁白的瓷盘里,他一靠近,清甜的香气就一阵风般飘过来。
源辉月看着被横着切成半椭圆的西瓜,手搭在膝上没动。
在她对面坐下的金发青年一笑,完全知道她的事儿逼属性似的,抄起带来的水果刀,又把瓜瓤单独切块开摆进旁边的白瓷盘里。
“从虎田桑那里问出什么了?”
源辉月一手支起下颚看着他切西瓜,“不多,她说两个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参与了这个赌局。背后有人专门组织,规则非常完善,不是那种聚众骗一笔钱就走的江湖骗子,可信度很高。”
“规模大、可信度高、还有完善的规则体系,她是在暗示背后有官方势力参与?”
“不止这个,她还说最近聚集在神社的村子里的年轻人有些亢奋,让她有点担心,怕他们过于沉溺某些东西一不小心做出什么错事来。”
安室透握着刀的手指一顿,声音明显轻了几分,“她的意思是……毒品?”
风林火山(十九)
源辉月甚至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赌博和吸毒不是一直都是兄弟?”
安室透:“我检查过村子里的环境,这里不具备罂粟和大麻的生长条件,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贩卖毒品,来源肯定不在本地。如果是外来的毒源,要瞒过警方的层层检查不是容易的事,至少需要一个中层以上的企业作为遮掩,但这两个村子周边都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源辉月平静地说,“的确没有这样的企业,但是有这样的家族。”
“……虎田和龙尾。”
这几乎是明摆着的事,安室透默了一下,“虎田桑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这些。虽然我感觉她肯定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提。”
安室透挑眉,“警惕性这么高?”
“她为了调查真相,不惜嫁入嫌疑人家里潜伏了六年,警惕性要是不高,早就被发现了。”源辉月淡淡地说,“如果不是我姓源,她可能连这些都不会透露。”
有一个家谱被写上历史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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