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之后,他离开长野去了东京,诸伏景光的兄长之后也搬了出去,而作为命案发生现场,房子被原样保留下来。命案一直没破,于是这座旧宅也在原地等待了十五年。
上午源辉月提出了催眠这个建议之后,诸伏景光表示要考虑一下。
其他人当然不会催他,毕竟要唤醒曾经的记忆就代表他要再一次回到当初的场景中,直面自己的至亲死亡时的血淋淋场景。
鸡汤谁都会灌,但临到头来,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会产生迟疑也是理所当然的。源辉月表示理解,索性他们也并不赶时间,有足够的空间给诸伏景光慢慢考虑。
她吃晚饭之后就在一楼的休息室睡了个午觉,然后一觉醒来还处于意识懵懂的状态,诸伏景光就找过来表示他已经想好了。
源辉月:“?”
这位青年真是个狠人,不但只用一中午的时间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而且选择的催眠地点也格外与众不同。他选择了回到自己的老家,当时命案发生的现场。
此时站在诸伏家的旧宅前,源辉月回头看向身边的人,神情愈发迟疑,但作为当年事件的相关者,诸伏景光的神情反而比她轻松多了。
他只抬眸扫了过去的家一眼,感叹了一句,“好久没回来,爬山虎都长这么茂盛了”,就淡定地拿出钥匙,带头抬脚朝大门走去。
源辉月只好将征询的目光转向身后跟来的几人。
众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默,连某种意义上最为“活泼”的松田阵平都望着洋房默然不语。最后还是降谷零率先收回收回目光,朝她微微点头,“进去吧。”
源辉月默默跟上了前面的景光。他这时候已经打开了门,门板刚往后退开,一股沉闷腐朽的气息就从屋内漫出来。
房子门口的地面洒满了大片漆黑,这是当年留下的血迹。玄关正中,白色粉笔在地上圈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是诸伏的父亲当年倒下的位置。
青年扶在门板上的指尖微微停了停,安静了几秒,一言不发地绕开地上的痕迹固定线继续往前走。
源辉月走在他身后望过去,脚步慢了几拍,轻声问后头跟上来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几束花过来?”
“……”
降谷零低声开口,“这个案子的凶手一天没抓到,在他心里就一天不会过去,祭不祭拜都一样。”
他回头看着她有点迷茫的侧脸,终是忍不住抬起手在她肩后轻轻扶了一下,轻声安抚,“没事的,走吧。”
“哦。”
源辉月难得听话地点头,小心绕过地上的痕迹线和陈年血迹,跟上前面人的脚步朝屋子里走去。
这座房子内部像一个已经被人遗忘的单独开辟出来的空间,一切都被尘封在原地,除了无法留下的时间。屋子的内部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摆在桌上的餐盘,地上横七竖八的桌椅,已经褪色的血迹到处都是。
源辉月跟着前面的人上了楼梯,就看到了另外一个白色的痕迹固定线,就在距离卧室不远处,而诸伏景光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
他打开门,回头朝她歉意地笑了一下,“屋子里的味道有些难闻,我先进去把窗子打开。”
“哦……”
源辉月找不到话说,只好继续点头,直到里头传来一句“可以了”,这才走了进去。
比起客厅里狰狞的现场,卧室里的情况要好多了。当初那个凶手留下的滴落在地面的鲜血几乎已经找不到,乍一看就是个放置了很久的屋子。床上的被褥和铺盖还维持着原样,床的侧面有个红木衣柜,诸伏景光正蹲在衣柜前,凝视着底下的百叶窗。
十五年前,有个只有七岁的少年曾经躲在这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惊恐地往外张望,目睹着杀死双亲的凶手从外头走过,绝望、无力、更没有反抗的勇气。
“果然是百叶窗啊。”
源辉月刚走进屋,他已经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无奈,“我果然应该回来看看的,说不定能更早想起些什么。”
“……”
降谷零从她背后走进来,“景光……”
“我没事。”诸伏景光转过身,冲他们笑了笑,“我说过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对了,我记得催眠过程需要全身放松,最好处于平躺状态吧,需要我躺到床上去吗?”
源辉月回头看看打开的窗子,明亮的阳光从外头照进来驱散了屋子里若有似无的阴影。这间卧室里的布置温馨而日常,如果不看床上积的灰,几乎要符合催眠需要的安静、放松的环境要求了。
她走过去慢慢将窗前的百叶窗帘拉下来一半,调整了一下室内光线,然后回头想了想,“躺椅也行。”
十分钟后,诸伏景光将一张躺椅拉到窗子边,乖顺地在上头躺下来。
百叶窗的影子像斑驳的条纹,落在他身上,源辉月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握着青年的手,拿签字笔在他手腕上写了个花体的英文字母。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写个w?”过来围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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