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沟低头看着警察手册里夹着的那张照片,“认识他的邻居说,他的确和胜山传心长得一模一样。”
目暮:“所以当年胜山传心的母亲和他的父亲离婚,这对双胞胎被夫妻分开抚养了?”
“对,这件事在当地还挺有名。因为胜山的母亲回来时带着一身伤,据说她在东京嫁的那位丈夫有家庭暴力的恶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车鸣,横沟警官似乎坐进了汽车里,连背景音都安静了许多。
“那位丈夫是前职业拳击手,喜欢喝酒,一喝酒就会发酒疯打人。他的母亲担心再和他一起生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打死,实在受不了所以跑了回来。他们离婚的时候,法院的判决只允许她带走一个孩子,她最后选择了双胞胎中的弟弟。”
“她嫁人之后没过几年就因病去世了,那位木村君跟着继父一起生活。母亲去世之后第二年,继父又娶了新的妻子。”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也能想象。就算是亲生父亲,在有了继母之后都可能变成“继父”,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父亲?
“那位木村君在本地名声也不怎么好,继父有了新家庭之后就基本不管他了。他很早就辍学和当地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而且……”白鸟微微一顿,“他也有酗酒的习惯,喝醉了也喜欢打人,因为这个原因少年时期经常出入少管所,成年后也被拘留过几次。”
“大概他也没把自己和继父一家当成家人,所以后来不知道从哪儿,最有可能是在电视上看到了成为知名健身教练的胜山传心,然后跟其他人说要去东京找他这位兄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
木村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那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亲情而去了东京已经不得而知,但显然那位年少时就和他分开的兄长却是根本不认这个弟弟的。
只不过他在见到他之后大概依然非常惊喜,不是因为找回了兄弟,而是因为这位忽然出现的弟弟让他终于有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金蝉脱壳计划。
“我知道了,谢谢。”安静地听完了白鸟的汇报,源辉月挂断电话。
从胜山传心的父亲到两兄弟,这三位父子之间的命运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兄弟两人一个继承了父亲的习性一个继承了父亲的歧途,简直像是从一张画中拆分下来的拼图。
“我以前认识的一位犯罪心理学教授。”
一片安静中,源辉月冷不丁开口,“是国内最顶尖的权威之一,后来忽然转去研究青少年心理。从犯罪学领域横跨到了教育学,到处开讲座和课程,教家长们怎么教育小孩子,特别是青少年时期的孩子。”
松田阵平挑了一下眉,“所有悲剧的源头,都能在童年里找到答案?”
这是她的某一本小说中的一句话。
源辉月:“……你倒也不必记得如此清楚。”
黑发青年一手支着额笑了,他一手把玩着墨镜,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人战术性喝了口水,捏着玻璃水杯的手指纤细,被里头的波光一晃,白得像通透的玉。
她的目光飘过来,又飘过去,他在原地等了三秒,终于懒洋洋开口,“老头子以前没打我,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吧?”
源辉月的目光一顿,纤长的眼睫往上掀起,朝他看来。
松田阵平却轻飘飘移开了视线,“虽然他以前喝酒的时候也被酒精泡成了烂泥,但是最多也就是不管我而已。不过那个时候有拳击馆的其他人,还有研二,老实说其实也过得没多惨。”
他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镜骨,提起这些过往时云淡风轻,好像轻飘飘掸起了一点记忆中的灰尘。
青年侧脸的轮廓被灯光勾勒得英俊而成熟,从他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些朝外支棱的尖刺,那个鼻梁上贴着创口贴,背着书包形单影只走进家门的少年似乎也永久地留在了回忆的黄昏里。
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源辉月轻轻“哦”了一声。
松田阵平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从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低笑了。
源辉月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地看过来。
“没什么,只不过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你以前也问过我。”松田阵平一顿,“而且还问了两次。”
“诶?”
她以前这么没有眼力见,专找人痛处捅?还捅了两次?源辉月疑惑地还要再问,黑发青年却已经摆了摆手,把话题转回正事,“当年胜山传心能够成功金蝉脱壳,应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但之后呢,他这三年躲到哪儿了?他不可能停止杀人,但为什么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幽灵(二十二)
“有两个可能,一是胜山传心这些年藏身的那个地方位置非常偏僻,警力有限,所以即便警方发现了他犯案,受限于能力没能抓住他。”
柯南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慢条斯理地推理,“但是小地方发生的案件也少,连续三年的杀人案,就算当地警方再迟钝也会意识到这不是桩简单案子,从而上报警视厅,不可能一直没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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