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和手冢国光的母亲彩菜两人。
陪老爷子和彩菜一起用了一顿午饭,源辉月就告辞离开了手冢宅。
下午的时候天气阴了下来,东南风吹来了一阵乌云,连空气都变得闷热,鸟雀压低了翅膀掠过屋檐,似乎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雨。
源辉月回家换了衣服,又到博士家接了柯南,在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菊花,然后驱车前往了城外的警察公墓。
墓园底下有条长长的台阶,两人拾级而上,可能是墓园特有的肃穆氛围,连不知疲倦的夏蝉似乎也被这气氛压得端肃了许多,只有不远处山林不时传来一两声稚嫩的鸟鸣凑了个氛围。
“樱?”柯南踩上一截台阶一边疑惑地问。
“松田所在的小组,不过警视厅的资料库中找不到他们的记录,所以在外界看来他们是‘不存在’。”
源辉月揽着花束心不在焉地说,黑色的裙摆拂过长长的台阶。
“你应该听说过吧,那些奇奇怪怪的有关公安零课的传说,独立于四个公安部门之外,神秘间谍,杀人执照之类的。松田所在的那个就差不多类似于这种吧。”
柯南脚步一顿,“所以警察厅的公安内部真的有零课吗?”
“不知道啊,反正我没见过。”
柯南眨了眨眼睛,“你说松田哥哥他们的职责差不多的话,他们也是负责调查国内的那些神秘反政府组织吗?”
“不,他们是对内。”源辉月说,眸光清淡如水,倒映着已经出现在眼前的幢幢碑影。
“十五年前,保守派的手冢警视总监退休,由改革派的百田陆朗接任了他的位置,他上任之后不久,就在警视厅内部主导了一场大范围改革。这场改革可以说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它的确改善了警视厅内部很多沉疴积弊,但也埋下了更大的隐患,其中最严重的那部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内部人员的变节吗?”
长阶上起风了,远处的山林在风中轻缓地低吟,空气中泛起了泥土的潮气。
源辉月抬手将被吹乱的鬓发挽至耳后,“这场改革一开始就立足不正,警视总监受贿,底下的人不得已要为其掩盖,而且还要给予当时投资了这笔‘生意’的出资方应有的回报。等到源宗政还有其他人发现就连警视总监都受到了胁迫,也就是我的绑架案发生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时候情况挺乱的,警方已经不能信任,源氏内部也不怎么太平。毕竟源氏这么大一个家族,总有些酒囊饭袋安稳日子过得太久,脑子被蜜水泡坏了,生出一些异想天开的妄想。”
她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格外淡漠,“所以我被救回来之后,源宗政就把我送到了手冢爷爷那里,拜托他保护了我一段时间。”
柯南:“手冢先生是源伯伯的好友?”
“不,他们是死敌。”
“???”
“见面就能一言不合打起来那种。”源辉月淡定批判她爹,“也不看看手冢爷爷都八十多岁了,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我记得你说过当时源伯伯正在找警界麻烦吧,而没记错的话手冢家是老牌警界世家?”
所以一边找人家麻烦,一边把女儿往人家老牌势力家里送,还大言不惭地拜托人家保护,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用源宗政的话说,手冢爷爷这个人既认真又固执,认定的信念就会坚持到底。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是撞了也不会回头,要么把墙撞破,要么就撞死在那里。”
源辉月声音渐轻,“但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做违背自己正义的事情。源宗政把我送到他那里,他反而会用尽所有努力保护好我。”
“……而且那个时候源伯伯正跟警界闹得不可开交,就算是组织的人也不会想到他会把你送到手冢先生家里?”
柯南默了默,忽然觉得这对父女挺像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这种过分认真执拗的人非常嫌弃的样子,其实你们很欣赏人家吧?”
源辉月没听清那个“们”,心不在焉地说,“这句话你别在源宗政面前说。”
柯南乖巧点头,“哦。”
——我也不会在你面前说的。
“在把我送到手冢家的时候,源宗政和手冢爷爷见了一面,他们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有了这个想法的吧,对警界上下进行彻底的清洗,而松田所在的‘樱’,就是最终成形的那把刀。”
“所以说,”柯南问,并且心中已经有了某种预感,“这个部门的权力非常大吧?它控制权在谁手里?”
既然是刀,就肯定要有握刀的人,准备了这么多年,打通了那么多关系网赋予了它几乎是破天荒的权利,这把对内的刀要对付的肯定不止警界,还有同样受到组织影响的政府官员。它可以说是距离政治和权力斗争最近的机构,有多锋利就有多危险,一旦被人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源辉月思考了片刻,并没有多想,“大概是公安委员会直属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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