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贩卖机里拿出一罐蓝莓汁,柯南下意识回头,似乎理解了一下她的意思,这才无奈道,“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钱助纣为虐,把一个无辜者的人生推入火坑的啊。当初博士捡到你的时候不是也没有声张,暗地里把你保护起来了吗?”
“……”
这个例子举得太过有效,灰原哀保持了沉默。
“这一次也差不多,他发现了成川君他们的计划之后,就提前提醒了羽野桑。”
时间回到中午十一点,源辉月在门口接到了羽野麦的电话,对方约她出来见一面,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她商量。
抱着花站在门口的源大小姐挂断电话后默默看了一眼脚上的高跟鞋,实在懒得将进门换鞋、拿钥匙、再去车库开车这一流程完整走一遍。思考片刻后她偷了个懒,在路边上找了个“好心路人”,拜托对方顺手送了她一程。
羽野麦和她约见的地点是博士家附近的小公园,她到的时候羽野麦正背对着绿化带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对面还有个黑色顺毛短发的少年。
对方看到她,眉眼一弯,十分自然地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唇边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源姐姐,你好啊,郁夫跟我说过你。初次见面,我叫段野龙哉。”
“……”源辉月脚步一顿,定定地望着这个看起来十分乖巧的黑发少年,挑了挑眉。
虽然给人的第一印象干净又清爽,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孩子身上嗅到了一点微妙的同类的气息。
不过是不是又逮到了一只小狐狸这件事现在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羽野麦带过来的消息。
工鸟再次找上了她,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没放弃过。
虽然锲而不舍是个好习惯,但是放在对你虎视眈眈的犯罪分子身上,简直就是个噩梦。
“其实我是建议这位羽野姐姐干脆搬出东京的。”段野龙哉耸了耸肩,“至少在其他地方被他们找到的几率还要小一些。”
源辉月淡淡回头看了一眼,羽野麦安静地坐在长椅上没说话,纤长的眼睫垂着,素净的脸被围巾遮了半面,手里还抱着一只眼熟的兔子玩偶。
她的视线在那只玩偶上落了落。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京都。在源氏的地盘上,要保护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羽野麦还是没说话。
她背后的绿树被风吹得沙沙摇动,明暗交错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像一席薄纱。她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怀里那只兔子身上,透过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和什么人对视一般。好一会儿,她忽然轻声开口,“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早点揭发那间赌场,青池桑的人生,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胆怯,在工鸟找上我的第一时间就去警视厅报警找到桔梗的话,青池桑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段噩梦一样的经历和案底,现在还能继续过着平静琐碎的生活。”
她是不是,现在就还能好好地活着……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只缄默地藏在了未尽的话语中。
源辉月的眸光微微一顿,看向她。
“我一直在逃……那个时候是,现在也是。”
短发女性依旧怔怔地望着玩偶,嗓音渐渐开始沙哑,眼眶透出一点赤红。
“那个人说,他不会放过我的。”
“要么忍气吞声对他唯命是从,要么就亡命天涯,过着永远见不了光的日子,无论我逃到哪里,他都不会放过我。”
“我以为我选择了第三条路,结果到头来还是在到处躲躲藏藏,和他说的没有区别。”
她微垂着头,睁大着眼睛,眼角泛红地无声笑了一下,“……他说这就是我的命运。”
“……”
公园的绿植并不懂人类的悲欢,还在风里沙沙摇曳。午间阳光明媚,隔着绿化带有街上的车鸣传来。
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一方空间是一座孤岛。
羽野麦坐在孤岛中央,低头望着手里的玩偶,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只还给她一片安静。
“……所以我不明白,”她轻声喃喃,像是从兔子的眼瞳中看到了另一双眼睛,“为什么我非得接受这样的命运不可呢?”
那是青池透子的眼睛。
“因为我很弱小吗?”
“还是因为我是女人?”
“就算是这样,我不能反抗吗?”
“就算第一次反抗失败了,不能反抗第二次吗?”
“我为什么必须要选择屈服?”
她抬起头来,澄净的瞳孔中落了一点夏日的光,“……我不想躲了,源桑,可以吗?”
那点光凝成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无声无息,却又好像惊心动魄。
源辉月安静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和地说。
“可以啊。”
她的世界(十七)
“羽野桑是个站在深渊边上的人,可能下一步就会滑落深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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