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很。源辉月正一手托着腮神游天外,她对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焉哒哒地往嘴里机械地塞着饭团,好像被人一键消了音。
龙崎带上门,走过去把托盘放下,迷茫地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
源辉月瞥了一眼低落中还不忘吃东西的中二少年,“刚刚忽然就这样了。”
“哦。”
龙崎似懂非懂地点头,不过大概是这位同伴少年经常抽风,他只当他是又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迷茫地感叹了一句,“青春期的小孩子真难懂啊。”
“?”源辉月看向这个自己也只有十六岁的小鬼。
这个同样处于青春期的小孩感叹完就把托盘里的碟子拿出来,给她指明了哪几个里头没有酱黄瓜,然后就继续起自己未完的午饭,捧着饭团啃了起来。
他吃东西的速度快且认真,源辉月慢条斯理地才吃完半个,他已经风卷残云般把自己那份午饭全卷完了。
他在她疑惑的注视下站起身来,走到货架前,嘴里默念了几句口诀般数了数,手指划到某个货柜上,拽着拉环把它抽开从里头翻出一把长刀来。
“?”
源辉月看着他拎着那把刀走到自己面前,朝她点了点头说,“我出去一下,你和冲田先留在这里不要出来。”
然后他就继续拎着刀转身出了门,留下源辉月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龙崎去干嘛了?”
她回过头,就见另一个青春期小鬼似乎已经从低落的海洋中抽空浮起来了半个脑袋,正望着阖上的大门满脸迷茫。
源辉月思考了片刻,“你跟着西条大河是为了学剑道?”
冲田冈茫然地点头,“昂。”
“那龙崎君呢?”
“龙崎也是啊,”保持着这个懵逼的表情,冲田一头雾水地说,“不过他不是我们剑道社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他其实这么厉害。”
他想了想,点头肯定,“比我还厉害。”
“他以前就学过剑道?”
“……这就是最郁闷的地方,没有。”冲田冈的脸明显木了一下,“他只学了半年,八个月,从不会握刀到现在已经可以吊打我了。虽然西条师父经常夸的是我,但是他的天赋其实比我厉害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愿意表现出来,也不让我说。”
到底是少年人,没有经过社会大染缸的污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眼底只有纯然的疑惑和钦佩,不见半点被初学者超过的嫉妒。
源辉月重新回头看向那扇关着的门,身旁是冲田百思不得其解的嘟哝,“所以龙崎到底是去干嘛了,怎么还把村正带上了,那可是开了刃的真刀啊,师父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源辉月:“你知道西条大河是干什么的?”
“啊?”冲田冈回过头来,愣了愣,脸上轻松的神色慢慢褪去。他迟疑了一会儿,这才低下头来,低声说,“我知道。”
显然他也不完全是傻子,虽然可能没有参与,但是被自己称为师父的那个人还有其他师兄弟们在暗地里做些什么,他其实心里有数,并且此前十多年正常人生培养出的是非观念也让他清楚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很快少年又急切地抬起头解释道,“但是师父说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等到他把道场开了,从正规途径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他就会把那些东西还回去的!”
源辉月:“……”
好的,她想错了,这还是个傻子。而且她现在相信这傻孩子的剑道天赋是真的好了,否则西条大河不至于花这么大力气忽悠他。
“……他也是这么跟龙崎说的?”
“是的吧。”面前的小孩觑着她的表情,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一点问题,小声问,“有什么不对吗?”
源辉月思考片刻,认真提问,“你觉得龙崎跟你一样傻吗?”
冲田冈:“啊?”
京都府警局,绫小路正一边查看一张京都地图,一边听着属下做汇报。
“服部君说的那几个小孩,已经找到了监控,和他们说话的的确是离家出走的冲田冈。那几个孩子都是附近小学的学生,我们找到他们家中问过了,他们说那天那个人是附近道场的大哥哥,喜欢跟小孩子玩,有时候遇到了就会教他们剑道。”
绫小路:“附近哪个道场?”
“冲田没说,他们也不清楚。”
“去查,从那几个孩子家和学校的位置查起,能够偶然遇上说明他平时也是在那一块活动。附近所有道场挨个上门拜访一遍,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冲田冈那个人。”
“是。”
下属领了命令又掉头往外跑,负责调查几个小孩的警察继续汇报,“我们上门询问的时候,那几个孩子的家长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们好像不太想让家里的孩子和冲田来往,那几个小孩跟着他学剑道都是瞒着家里的。”
绫小路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为什么?”
“我听其中一个家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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