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柯南望着黑发青年的表情忽然有了种明悟,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源辉月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这位公安先生给他感觉一直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如果这一刻他真的对森谷帝二做了什么,他居然也不会感到特别意外。
柯南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不太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强行插入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索要注意。
小侦探正要暂时忽略这封突如其来的邮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迅速把手机拿了出来。他飞快地点开那个陌生号码,一眼扫过,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头来高举起手机。
“松田警官,设计图找到了!”
这一声大喊可谓石破天惊峰回路转,现场气氛一滞,众人愕然回过头来,森谷帝二的笑僵在脸上,惊疑不定地朝他看去。
距离炸弹爆炸还剩下半个小时,米花大厦外头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玻璃照进来,却驱不散玻璃墙后愈发浓厚的阴影。这个时候电影院里反而安静下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时不时响起,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在黑暗中无声崩溃。
源辉月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炸弹面前继续倒数着时间,一旁的小女孩趴在她膝上陪她一起发着愣。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一起回头看去,发现是裕子小姑娘的父亲。
年轻男人略显蹒跚地在裕子旁边坐下,视线扫过前方的炸弹,又默默收回来。
源辉月:“你怎么也过来了?”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苦笑,“我想了想觉得裕子说得没错,如果这个炸弹爆炸了,不管躲到哪儿都是会死的。”
“可是坐这么近你不怕吗?”
“?”
“你女儿说你胆子很小。”
年轻父亲下意识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揭了自己老底的亲闺女,裕子默默扭过头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他抓了抓头发,对着自家女儿的后脑勺露出一个苦笑来,“其实也还好,我的确胆子不太大哈哈……不过人之所以怕死,主要都是怕和重要的人分开吧。我最重要的人已经在这里了,如果在这里一起死掉了我也会陪着裕子的,这样想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像是在缓解紧张。这法子大概真的有用,他的神色逐渐沉静下来,清秀的脸上多出了一种近乎于安宁的表情。裕子小姑娘动了动,试探地回头,青年慈爱地看着女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源辉月看看他,又看看裕子,“这孩子的妈妈……”
“我跟阳菜很久以前就离婚了。”年轻男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离婚之后裕子被判给了阳菜,但是我依然能够定期去看她。父母也在我念大学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所以我最重要的人只有裕子了。”
“……”源辉月的目光落回裕子身上,小女孩扬起头朝她很乖的笑。
裕子的父亲迟疑了片刻,“额,抱歉……”
“源。”
“源小姐,那个,说起来,你好像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没有重要的人在外面等你吗?”
一句话说完才察觉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冒犯,他连忙往回找补,“抱歉,是我说错了……”
“没事。”源辉月表情平静,礼尚往来地简单提了一句,“我母亲在我四岁的时候逝世了。”
“那令尊……”
“感情不好。”
“这,这样啊。”年轻父亲作为一个内向宅男,头一次跟人讨论这种话题,把自己问得满头大汗。他绞尽脑汁地回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在车上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呢。”
“?”
“就是裕子撞到你的那个时候,在电话里喊你名字的人,是源小姐的男朋友吗?”
源辉月:“不是。”
“是这样吗?”裕子的父亲反而有点惊讶,“感觉他很关心你的样子。”
“……是吗?”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刚谈到松田阵平,话题的主人公一个电话亲自打来了。
源辉月中断谈话,看了一眼手机,“松田君?”
“剪刀还在吗?”那边的人没头没脑地问。
她意识到了什么,“在。”
松田阵平的嗓音很低,像是贴在她耳边,“打开摄像头对准炸弹,辉月,我教你怎么拆弹。”
摩天楼(十六)
米花大厦楼下,指挥救援的呼喊音和人群的议论纠缠在一起,将初春夜晚平白烘烤出三分暑气。鼎沸的人声中央只有一小片位置是安静的,静得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
松田阵平靠在消防车上拿着ipad挂着耳麦,垂着眼皮盯着设计图,口里有条不紊地发出一条条指令,声音清晰而冷静,周围的人下意识给他让出了一片空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围观群众提心吊胆,这会儿看起来反而是他这个正在教人拆弹的人最镇定。
无论怎么说,他此时的镇定总算是给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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