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的酒给了他。那、那酒是好酒,酒香很浓。王大柱一贯爱贪小便宜,肯定不会拒绝的,并且到时候一定会多喝几口……”
张娘子此时浑身难受,只求能快些得到解药,所以句句是实话。
“仙姑、仙姑——我并未真的打算害吴二娘子,真的,你相信我!我就是想让王大柱和那个瞎眼老太婆得到教训,没想害吴二娘子的。
“我知道王大柱肯定会死,他不可能会伤害到吴二娘子的。但、但我没想到郑春花那个泼妇会跟踪王大柱,并且一口咬定吴二娘子和王大柱有奸情。真的,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有半点隐瞒的!”
在疼痒难耐的折磨下,张娘子一股脑儿地交代了自己的所有想法,也让草州桥东附近的住户们明白了这场凶杀案的前因后果。
待到张娘子彻底认罪后,众人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郑春花身上。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就咬定王大柱和吴二娘子之间有奸情和冲突的话,在加上那副耳环,大家也不会轻易相信吴二娘子是杀人凶手。
而现在么,虽然证明了吴二娘子没有杀人,但是关于她和王大柱之间的关系,却依旧让人狐疑。
或者说,即使有些人心底如明镜一般,知道吴二娘子不可能会中意王大柱那样的男人,可他们却格外喜欢浮想联翩。甚至族老中也有人皱起了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吴二娘子。
裴湘见状,心知今日若不能当场把事情说明白,吴二娘子以后处境堪忧,须知流言蜚语并不比风刀霜剑温柔多少。
于是,她对着目光闪烁满脸横肉的郑春花招了招手,并再次认真询问她,是不是当真认为丈夫和吴二娘子之间有暧昧关系?
郑春花挪步上前,佯做镇定地点了点头,同时大声说了个“对”字。
而就在郑春花开口说话的瞬间,裴湘指尖微动,趁人不备地将一枚白色丹丸弹入郑春花的口中。
这枚丹丸的作用和之前张娘子沾惹的痛痒药粉效果不同。坦白来讲,把它用在郑春花身上,裴湘其实是非常不舍的,因为这枚药丸里不仅有她从展家得到的那几样少见药材,还有一丝阴阳灵水中的阴阳二气。
其作用就是能让服用之人在不经意间卸下心防,并短暂地陷入一种可以畅所欲言的幻觉中。这样一来,无论询问服药之人什么问题,对方都能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样的药丸,裴湘目前只配置了七枚,如今就要用掉第一枚了。
“郑春花,我再问你,你当真认为吴二娘子和王大柱之间不清白?你可想好了,陷害人的谎话说多了,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而我今晚为了能够招魂问话,已经提前和地府判官建立了一丝浅显的联系。所以,你此刻对我说的话,地府判官那边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郑春花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渐渐憋红了面色,仿佛陷入了一种绝大的羞耻或者紧张的状态中。
好半晌,她忽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似终于下了决定一般,尖声道:
“王大柱他倒是想啊,那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王八蛋!没用的孬种!只会在家里惦记别人家的媳妇,呵,刘家的。白家的、崔老八的,嘻嘻,肯定还有田子他媳妇呀!不过他被田子揍怕了,不敢轻易提吴二。可我郑春花是谁呀,我这眼睛亮着呢,还看不出他那点儿花花贼心思?呵呵!”
裴湘微微扬眉,朗声问道:
“换言之,就是王大柱有垂涎觊觎之心,但是却从来不敢表露,是吗?”
“可不是,他也就敢和张寡妇那样的勾搭在一起。”
“既如此,你为何要在发现你丈夫身亡后,一口咬定吴二娘子杀了你丈夫?还有,那对银耳环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春花这次又不出声了,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她的眼睛咕噜噜地急速转着,额头上更是冒出来了豆大的汗珠子。这下,谁都能看出她的心虚之态了。
见状,郑春花的亲娘立刻跑出来拉住她,故意哀叹个不停。她说自家闺女刚刚成了可怜的寡妇,就要这样被一个外乡女人逼问欺负,实在是太可怜了,太没天理了。
这次,不等裴湘出手解决郑婆子的干扰,吴二娘子的丈夫田青便越众而出。这男人大步走近,抬手就拎起郑婆子的衣领又把人往旁边的草稞子里一甩,同时粗声喝道:
“若是谁再阻拦裴仙姑问话,就是和我田青结仇,往后必将十倍奉还!”
这田青平日里能让王大柱那般的地痞流氓胆怯,自有厉害之处。所以他这一站出来,就让好几个多嘴多舌的围观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当即便紧紧闭嘴了。
裴湘对着这位自始至终都相信并保护妻子的青年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开口询问郑春花。
在幻觉的控制下,郑春花终于吐露了心里话。
她先是声嘶力竭地承认了自己对吴二娘子的嫉妒和恶意,然后又交代了那对银耳环的真正来历。她直接承认道,在哥哥嫂子定亲后的中秋节,她去吴家做客时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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