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这个得意笑容就凝固在了张娘子的唇边,因为她家后院附近的几棵大树上,陆陆续续地亮起了灯光……
展昭将几位被点了穴道的族老和王老汉等人一一送下大树,同时从百宝囊中取出解毒醒脑的药油放在两名昏倒之人的鼻孔下方,很快就解开了对方所中的蒙汗药。
另一边,暗自返回的裴湘也“突然”冲出了王家为她准备的静室,语气严肃地告诉守门之人,她刚刚感应到,老槐树那边出现问题了,现在需要召集王家人等一起去那边看看。
于是,就在族老门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张娘子的时候,附近听闻消息的村民们也都三三两两地奔了过来。
然后,大家就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老槐树附近的张娘子和族老们。还有一个……咦,瞧着像是几年前来探望李仙姑的那个远方大侄子。
当王老汉气愤不已地向赶来的众人揭发了张娘子的所作所为后,目睹了一切的族老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一边点头附和王老汉的叙述,一边沉声质问张娘子是否是杀害王大柱的真凶。
张娘子未尝不想再找借口狡辩,但裴湘却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所以在张娘子开口之前,她就扬声说道:
“我就猜到会有心怀叵测之人前来破坏招魂法事前的布置,所以便在封条上绘制了惩戒心怀恶意之人的符箓。张娘子,在出声解释之前,你还是先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吧。切记,多言一句虚假谎言,你身上的痒意痛感就会加重一分。到最后,如果你依旧满嘴谎言,就会痒得忍不住抓烂皮肉的,同时也会疼得恨不得咬舌自尽。”
伴随着裴湘的描述,张娘子果然感觉到了手心里渐渐传来又疼又痒的感觉。
那疼意是一跳一跳的,一开始还不明显,可越跳越疼,渐渐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尖锐的绞痛感。而更难忍受的是那股痒意,那真是从掌心都心口窝都觉得奇痒难耐,烦躁不已。
张娘子恐惧地想着,倘若这痒意再剧烈一些,自己肯定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使劲儿挠几下。
稍稍幻想了一下自己抓挠血淋淋的心脏的画面,正觉得心口痛痒的张娘子竟然莫名感到了一阵快意,甚至忍不住微微抬手打算往自己的心口处放。
也是这个动作,让张娘子猛地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过来。旋即,她面露惊恐地瞧着裴湘,张了张嘴,许多话都因为恐惧而噎在了嗓子里。
裴湘见自己抹在水缸盖子上的药起作用了,心里有些自豪于自己这一日千里的制药水平,面上却始终维持着修道高人的云淡风轻。
“张娘子,王大柱可是你害死的?”
张娘子迟疑不语。
她觉得自己只是被当场抓到破坏密封井盖而已,这个行为勉强可以解释成讨厌王家人或者有旧怨之类的,并不一定就要承认自己杀人害命了。
但是——身上那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痒意和疼意,再加上裴湘那仿佛洞悉一切的平静目光,都让张娘子失去了撒谎的勇气。
她想,凭这裴仙姑和展侠士的本事,早晚都能查出自己谋害王大柱的真相。再者今晚之后,哪怕自己不认罪,王家也会把自己送上公堂对峙,说不定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承受杖刑的屈辱。既然这样,不如干干脆脆地认罪吧,免得再遭受各种折磨。
于是,身上渐渐疼痒难耐的张娘子微微点了点头,默认了害死王大柱的罪行。
她这一认罪,王母当即就哭喊了一声,而后猛地扑向张娘子,就想把她按在地上痛揍。而旁边围观的村民中没有一人出声阻拦情绪激动的王母,张娘子的丈夫甚至还稍稍后退了一步。
裴湘见状,立刻扬手止住了王母的动作,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四周的村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今晚留下来,是为了查找杀害王大柱的真凶。现在张娘子认罪了,但许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我需要让她一一坦白。各位也可以在旁好好听听,以免日后起疑,继而再次怀疑李夫人和吴二娘子。”
说罢,她也不等旁人应答,立刻向张娘子询问起王大柱的死法和她谋害人命的缘由来。
而这时的张娘子已经因为浑身疼痒而开始忍不住使劲儿抓挠了。听见裴湘的问话后,她立刻向裴湘索要解药,并表示只要能让自己好受些,她什么都交代。
裴湘沉吟片刻,只给了张娘子一半的解药,然后凝神倾听她的述说。
据张娘子交代,王大柱是死在一种叫做尸龟的毒物上的。
这种尸龟是一种尾巴发亮的金头虫儿,可以在尸肉化了的坟地里寻找。找到尸龟后,将此毒虫晒成干磨成粉末,之后洒在饭菜里或者混在茶酒中,无色无味,但却剧毒无比。凡是服食之人,立刻心疼而死,死后全身都无伤痕,只有眉心处有一个极小的红点。(1)
“小妇人为了求子,到处苦寻偏方。前些年听说镇上有一位姓费的先生,通医学知药性,小妇人就求到了他那里。费先生见小妇人态度恳切,动了恻隐之心,就说他要好好琢磨一番,又命小妇人五日后再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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