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放在冯卓铖的办公桌上。
他原本只是查江乐和江滨,而报告上事无巨细地记录了自江乐出生以来能查到的桩桩件件,冯卓铖翻了几页,越看越慢,太阳穴被映入眼帘的文字激得突突直跳。
江乐一双父母的奇葩程度、江乐的成长历程,无一不看得他心头火起。一个是不务正业、只知寻欢作乐的王八蛋,养女儿像养小猫小狗,动辄赶上街任其自生自灭;一个是一辈子栽在看脸上的糊涂蛋,先跟着江滨背井离乡,又看上了败絮其中的葛宏,中间过渡的两年,学也不让江乐上,将她放在乌烟瘴气的三流夜店,陪着她卖笑。
冯卓铖着实没想到江乐会是这样长大,这样长大的江乐还会是今天这样。
她为什么能在夜场卖酒,为什么用葛云慧的说辞筛傻子,又为什么在那晚反常,江乐的矛盾之处有属于她的解释。
冯卓铖将手中纸揉成一团,砸进垃圾桶。
江乐半梦半醒间,听见大门张合的声响。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床沿微微凹陷,江乐要继续睡,冯卓铖却一直毫无动静,过了不知多久,江乐的睡意慢慢都消散了,她睁眼,对上冯卓铖的目光。他一直在看她。
江乐觉得奇怪,“怎么了?”
“没怎么。”
“看我干什么。”
冯卓铖捏了捏她的脸蛋,之前两人闹着玩,江乐也被捏过,这次不太一样,不带一点儿力道,像是温柔的抚摸。
“送你一个阿拉丁神灯,要不要。”
“拿来干嘛。”
“给你许愿。”冯卓铖语气轻描淡写,玩笑道:“你有愿望吗?”
想要得不到的,曾经未被满足的,他都可以给她。
“太多了。”江乐一笑,拉下他的手,“明天列个清单。”
最后清单当然没有列,江乐是有很多愿望,但她从来不许。
八月初,金松凌大婚,包下了太平洋上一座小岛。
冯卓铖是伴郎,彩排及仪式前后脱不开身,江乐便一直和金松芸待在一块。
金松芸虽然是金家边缘人,堂哥结婚还是有一席立锥之地的。
新娘和伴娘在草地上围着各式道具拍美照时,两人坐在远离中心的遮阳伞下,金松芸和江乐八卦:“看见右边那个吹泡泡的女生没,她本来是陆柯豪表哥的女朋友,后来被劈腿了,就把他表哥甩了。然后她后面那个高一点的,穿挂脖连衣裙的那一个,我听说新娘想把她介绍给——”她话音顿了顿,“介绍给冯卓铖。”
江乐:“然后呢。”
“然后没成呀。”金松芸冲她一挑眉,“冯这个人有点子拽的,也是,谁叫他是这帮少爷中长得最好的,从来只听说有女伴,没听说有女友。你看他站那——”正品评得兴起的金松芸倏地收了声,冯卓铖穿过一众宾客,朝二人走了过来。
“我声音应该没那么大吧。”金松芸疑惑道。
江乐:“除非他有千里耳。”
江乐一路看着他走近,“你怎么过来了?”
冯卓铖:“拍照。”
冯卓铖站在她身后,弯腰靠近,轻啄了下她脸颊,又目视前方,“看镜头。”
原来和他一块来的,还有一位闲置的摄影师。
江乐放松靠在椅背上,配合抬头。
镜头里的两人一前一后,都不笑,也不见紧张,姿态自然闲适,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脸,漫不经心的神情却有几分相似,看着出奇般配。
摄影师按下快门,犹觉不过瘾,让江乐笑一笑。
江乐展颜一笑,春风化雨般明媚甜美,冯卓铖偏头看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笑江乐的面具戴得真是出神入化,她真正高兴时可不是这样。
“非常好。”抓拍成功的摄影师很满意,“冯总,要不要再换个地方拍?”
“不用,可以了。”
“好的。”
冯卓铖站在江乐面前,勾了勾她的下巴,“冲浪板小丁收着,你一会要玩就给他发消息。”
江乐:“哦。”
冯卓铖:“不要进水太深,也不准叫小丁教你什么难度动作。”
“知道了。”江乐示意他回头,“他们好像叫你了。”
金松芸全程旁观,说实话心里有点震撼。她在冯卓铖离去之后,凑过来小声问江乐:“他平常……你们平常都这么相处?”
江乐:“这怎么了?”
金松芸:“他专门来找你拍照。你们经常拍照片?”
江乐:“没有。出去玩可能拍一两张。”
是从这半年才开始。冯卓铖相较之前空闲似乎多了不少,江乐准备gat复习强化时,他还有时间帮她过题型训练。五月底考完试,冯卓铖接上她直接飞去了海外。之后的项目空档期,他出海潜水、玩跳伞及各类刺激项目时会捎带上她,兴起时偶尔合影。
“冯卓铖一定很喜欢你。”金松芸得出结论,“我就知道。他带你来这其实就是铁板钉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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