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将军,他星眉剑目,挺拔颀长?,漆黑的眸子藏着野心与胆识。
此人正是贺玉卿。
他铠甲披身,阳刚义气,短短一年的变化令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份沉稳。
贺柏舟转头看过去,斥责道?:“玉卿,不可胡言乱语!”
“贺将军,末将还未说话,你?怎知是胡言乱语?”贺玉卿道。
容辞看向他:“你有何主意?”
贺玉卿道:“虽说罗家军有二十万兵力,而我们只有十七万,可打?仗不只看兵力,天时地利更?为重要。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罗峰是乱臣贼子,讨伐之声不绝于耳,我军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此乃胜算其一。”
“其二,”他说:“血的较量不一定非要在战场上,若从内部先溃其军心。待敌方军心散乱,我们再发兵攻打?,大败罗家军又何须两个月?”
“哦?你?说得轻巧,人人皆知军心何?其重要,击溃军心又何其困难。之所以叫罗家军,那是因为他们跟了罗家多年。”另一人道?。
“非也。”贺玉卿说:“罗家军跟了罗峰多年确实没错,可养他们的并非罗家,给?他们权势荣耀的也并非罗家,而是天子。若是他们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并看见罗峰造反的证据,你?说,还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他呢?”
贺柏舟静默站在一旁,并未说话。
倒是容辞,极感兴致地问:“此话怎讲?”
“大帅!”贺玉卿抱拳:“其实这个主意恐怕大帅也想到了,不然您也不会将灵央公主带来军中。”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
贺柏舟出声问:“大帅将灵央公主带来了?”
容辞没回答,却是赞赏地看向贺玉卿:“你继续说。”
贺玉卿道?:“灵央公主是皇家公主,而且还是皇上最器重的女儿。若是她五花大绑地出现在罗峰的营中,你们觉得将士们会作何反应?”
“妙啊!”这时,一个?将军站出来:“这可不就正好坐实了罗峰造反?”
贺玉卿点头:“再那之前,我们可悄悄派人混入对方营中,将罗峰造反的事?宣扬一遍,等恰到好?处的时候,再让灵央公主出现在罗峰的营中。届时无需我们煽动,他们军心自会涣散。而攻打?溃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容辞听后,唇角扬笑,对贺柏舟道:“恭喜贺将军,贺小将军青出一蓝胜于蓝,贺家后继有人了!”
容辞走出营帐后,身后有人喊他。
转头一看,贺玉卿朝他走来。
“容世子。”他换了称呼,神色也不似账内那般严谨,反而带着点吊儿郎当。
“贺小将军有何事?”容辞问。
贺玉卿瞥了眼他手上的一只香囊,香囊绣着梅花,布料些许陈旧,想必已经戴了多年。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人送的。
他眸子微微落寞:“听说世子前些日大婚了,还未来得及恭喜。”
容辞淡淡道:“多谢。”
“难道世子就从未记恨过我?”
“记恨你?什么?”
贺玉卿一怔,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势竟是比一年前更?甚。他只是这么轻飘飘地反问了句,他就已经输了。
是啊,记恨什么呢?或许在他眼里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敌手。
但他不甘地问:“就没一点点的嫉妒?”
毕竟,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若看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被旁的男人觊觎,总会有些不爽。尤其容辞还这般重视宋槿宁,他不信他没半点嫉妒。
却不想,容辞答得很干脆:“没有。”
“为何??”
“因为这世上”容辞胸有成竹,仍旧是那副平静而强势的口吻:“阿黎只喜欢我,也只会嫁给?我。”
闻言,贺玉卿愣了愣,爽朗地笑了。
“还有一事?,我想请容世子解惑。”他说。
容辞静默看他。
贺玉卿道:“我从小就想上战场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可总是未能如愿,囫囵半生原本以为无望了。但去年回北疆后,父亲竟忽然同意让我上战场,后来我才知道?,是你?写了封信劝解父亲。”
“所以我想问,为何??”
容辞问:“什么为何?”
贺玉卿道:“我曾在宋槿宁面前处处挑衅你?,也曾对你?不服不屑,为何?帮我?”
“我并非帮你?,而是帮贺家军。”容辞说:“你文武出众、雄才大略,若被藏匿着实可惜。贺家军在贺柏舟带领下已是巅峰,可若要将这份巅峰延续,却得靠你?。”
历史长?河不息,传承是一代人的事?,而非一个人的事。贺柏舟的能力在去年贺家遭难时就已显出强弩之末,唯有启用贺玉卿,贺家军才能走得长远。
这便是容辞劝说贺柏舟的理由。
况且,贺玉卿果真没让他失望,适才在营帐里讨论战事?,贺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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