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次的朝会与寻常一样进行,宰相尚书们每日都面圣,今日他们的话便少了些,都让平时见不到皇帝的官员先奏。
周誉在御座坐得久了,站起来边走边听,他不大打断朝臣议事,鼓励他们各抒己见。走到温廷泽那一边时,他的眼神留在温廷泽身上。
温廷泽听文臣说话听得昏昏欲睡,且他还在想和池方的问题,冷不丁抬头见陛下盯着自己,以为他看出自己在走神,连忙站直了些。
文臣们议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周誉适当点拨,恩威并施了些得寸进尺的提议,他点名道。
“温廷泽。”
“啊?”
突然被喊,温廷泽吓一跳。
“范州有海贼是吗?”
“哦…启禀陛下,是,但傅大帅已经带人围剿,损失不大。”
周誉点头道:“海上事不可疏忽大意,魏闻忠。”
“臣在。”
“你去一次,查清楚如何进犯,损失有多少,一粒米一块瓦都不许漏。”
他点了兵部几个主事随行,此事便过,朝会一直进行到隅中快过,周誉宣布散朝,他手指点温廷泽留下,温廷泽以为自己要挨骂,叹了口气随周誉走。
池方站了一上午的桩,散了朝便与上将军一道出宫,还未走几步,身后万全安跑过来喊住他道。
“池将军,陛下和娘娘请您用午膳。”
池方点头,与上将军拜别,跟着万全安入内宫。
温廷泽正准备好听训,谁知周誉带着他往御园走,边走边问道:“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
“听他们念经听得有点困。”
周誉戳穿他。
“吵架了?”
“……”
“打架了…”
周誉恍然大悟。
“烧符纸了?”
“我不需要那……”
温廷泽及时自证,又悔不当初一般征求陛下的意见道。
“我是不是完了?”
周誉往御园中瞧了一眼道:“没砍死你,还不算完。”
温廷泽不太信,周誉站定原地道。
“黄符一事关照过了?”
温廷泽点头,“贴在明面上的都撕了,自己在家拜的也不好干涉,陛下,需要着礼部留意此事吗?”
周誉思索道:“不必,宗教总是层出不穷,如今的情况没必要杯弓蛇影,你说康家班私底下还做皮肉买卖?”
“是,我已派人盯着。”
“他们在京中闹的势头大,骤然查办,恐有风言风语,私底下办吧。”
温廷泽遵旨,伺候的人远远跟着,二人边论事边走到御园,见池方与皇后已经坐在园中,温廷泽脚步一滞,周誉回头挖苦他道:“不该做的事都做了,这会慌什么?”
他大步向前,留温廷泽在原地扭捏,灵今跑过来牵陛下,又回头喊着温廷泽,“兄长,快点。”
她偶尔喊温廷泽兄长,但不会称呼哥哥,因为周誉不乐意。
温廷泽加快步伐过去,灵今见他杵着不动,又道:“坐呀。”
温廷泽看了眼正行礼的池方,挪过去坐下,周誉让池方免礼,坐到温廷泽身边的位置去。
池方也在犹豫,顿了顿坐定,园中石台不大,相临而坐只空着一拳的距离,周誉却觉得二人中间隔着一条河。
他吩咐万全安传膳,一边问道。
“今日那出戏唱第二回,你可有事?”
他问温廷泽,温廷泽摇头道:“臣没有。”
“行,那你二人陪灵今去,朕有政务处理。”他说完又对灵今道:“实在不爱看那些神仙谈情说爱。”
灵今笑道:“好吧,那到了精彩之处,你要陪我去。”
“行。”
温廷泽看他二人说说笑笑,而自己和池方实在尴尬,他为了缓解气氛问道:“什么地方是精彩之处?”
“还能有什么?”周誉接过话头,“自然是天上发现二人相爱,棒打鸳鸯,惩罚二人,把看客看哭。”
灵今在一旁点头,温廷泽平日里不爱看这些,不甚了解,问道:“这究竟是何故事?”
灵今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昨日演的,是相伴相随的天上仙,一同落入人间渡劫,他们会经历几世磨难,最终修成正果,但二人不慎相爱,种下祸根。”
“接下来自然是发生隔阂,吵架,解除误会,和好,发现彼此心意,相爱,自然了,天庭肯定不允许他们相爱。”
午膳一一呈上,周誉接过话头,温廷泽疑惑道:“您怎么知道故事走向?”
“话本不都这样?”
周誉理所当然,温廷泽哦了声,评价道:“似乎有些俗套。”
“可不得俗,才人人都爱看?”
周誉随口说着,灵今听后笑容更盛,不知是在回味剧情,还是觉得她主人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把甜糕推给池方道:“这是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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