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曰:
曲屏深幌解香罗,花灯微透,偎人欲语眉先皱,红梅困春酒,怯雨情,娇云羞,香腮隐出枕函花,为问鸳衾这回后。几时重又。(注)
话说孟湄在周秉卿耳边低语道:“爱卿可念那日品箫之好?”周秉卿瞬时心中一荡,腹中亦燃熊火,身未动,却看伊娇面,只见她妙颦轻,脸波明,昏灯照明眸,一笑百媚生春,依偎软玉声颤。
周秉卿便揽过孟湄,轻声道:“我倒是念湄儿的灵舌之妙。”说罢微微一笑,倾身贴唇,将怀中佳人牢牢吻住,舌缠而上,吸津吮液,浓郁酒香有之,傅粉花香更有之,又兼急搂蛮腰,娇声怯怯。
周秉卿欲火更炽,心下却又要犹疑:人都说男子过了门,便合该抛下旧头衔,一心一意侍奉起女主子来,可她一阶民女,偏房又众多,我只因占了个正夫的名儿倒也不曾享过正室独宠,院子里已是明争暗斗,外头又多风尘野草,素日众人也只是表面逢迎背地里嘲笑我罢了,如今,我却这般乞她垂青,实属自取其辱,但今日她又对我温婉异常,我又难抑情愫……”
唇没香肩,含吞椒乳,褪却罩衣玉腿展,洞口紧闭娇花藏,渐觉桃溪已汪洋,过痕处,揉磨玉珠粉臀,埋首处,只寻绽花蕊蜜,飘飘然,身下胀痛轩昂,禁不起她小手探囊,便迟时,又忍不住挺腰前闯,进则深,出则浅,两厢凑迎,长柱已入穴深处,抽插处舒爽难耐,耸动处难停难歇。
周秉卿不免暗自吐气:“我这贱身竟是如此无用!不,怎地如此有用,那浊物见谁皆不起意,偏偏在她这极为管用!”
想罢气急败坏,似扛枪使剑般,又紧紧急急顶弄几番,把个孟湄弄得淫浆奔流,哼鸣不已,也是她今日有兴,旧伤也愈,非要翻上,骑了这夫君。
正是有诗云:
贵女夹膝蹬红裙,侍夫扶腰入青云
上迎下颠雪波漫,含情脉脉纵仙姿。
前扶后仰神飞散,一骋万夫驯傲君
眉似含啼姣眼迷,夫怜妇爱乐难寻
周秉卿在下,反倒能忍一口气,只观那美人弛奔在身上,那胸前小衣也早脱落一根肩带,单单露出一只乳,荡得人神魂俱碎,又见她粉面含笑,蹙眉咬唇,下面时夹时松,体动曼妙,不觉抬起上身噙乳,吸吮之余又辗转百刺猛抽,那孟湄更是魄散魂消,禁不住哼吟道来:“好夫君,正肏得我那小屄里好不消受!快丢与我罢!”
周秉卿哪听得过这般淫声浪语,着实激起情致,又恐她是跟哪位夫君学得舌,心里恨起,杀得眼红,一把抱住她便一番猛冲,孟湄今日也是趁兴,头回说些平日里不敢说的,只觉心中激荡万千,更助蜜水如泉,急送腰臀,夫妇二人迭起伏下,互有缠斗,癫狂低啸。
正是:夜中睡皆废,傲念亦全断,精从阳峰出,沁暖阴缝处,帐外相敬远,帐内近似胶。
在门外伺候的小厮们忍不住偷听了两句,也都捂嘴低笑,便知这一夜有的折腾,大家明早也不必早起惊扰二位主子的鸳梦。
休絮一夜欢愉,话说转眼就进了腊月,孟湄府上下也都忙碌起来,先是典当铺到年底要作利清账,即是将那号房里无人赎的“死当”变卖处理,再有就是那些赎回当物的要补上利息和存费,年底来当的人又多,每日间的铺子前都排了长队,柜上的朝奉只两个小厮,忙得天昏地暗,孟湄只好也常去铺子里看账。再个是孟母生日就在腊月里,孟湄想着也是要备下银两,拿些好物孝敬母亲,正思量,孟芸带了南都织造的罗缎尺头来道:“那日陪了个京里来的官,送我些薄礼,想着要与你几匹,倒是忙得忘了个干净,这不来了年,你找个裁缝做两套上色儿的穿,正好母亲做寿,我也裁了件红缎子麒麟袄与她,便说是你我二人心意也不妨事。”
孟湄展了布料看,笑道:“还是姊姊有心,只是这尺头与我一人,倒是够做六七套衣服的,着实破费了,只是母亲寿礼,我也当是要备的,岂有在这上头省钱省心的道理。”
“母亲早就体察你心,她也无意做大寿,你今年初立门户,还要养活一屋子的侧夫,只靠那小当铺生计,实属不易,你听我的,便是给母亲备盒她爱吃的点心也无妨,剩下的布料你给那几房夫君各做一套,岂不是两全其美!”
孟湄道:“要说还是姐姐心细,家里家外的思虑周全,就是我那几房也劳姐姐挂念。”
孟芸道:“自你搬出去,母亲常嘱我来看顾你,恐你立了门户,管不住那些夫君,倒是伤了身子了得,我说湄儿那风流日子过得可快活,瞧瞧,我说得也没错,这几日不见,气色见好,人可颇得些风韵了……只是母亲太偏心,只怕你受欺负,倒不曾问我一句咧。”
“姊姊只打趣我,自那日立了门户,无一日不给母亲写贴请安,账房的事还要常常问了母亲才定,哪像姐姐成熟稳重,母亲也常教导我要多与姊姊商量呢。”
“商量着驭夫之道还是那房中得孕之术呢…”
孟湄羞红了脸,孟芸也猜到,不禁噗嗤一笑,低问:“可是有了?”
孟湄迟疑摇头:“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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