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会觉得哪怕回家路上看一眼她的院子都觉得安心;会在最沉郁难熬的日子里,在心底开出绚烂的花,原来喜欢一个人,能让人激奋,让人充盈,让人心中有光,独木桥也能当康庄大道走。
原来这样,才叫良缘。
“总之,我和她谈不上错过,她远嫁后,我母亲给我议过几回亲……当然,还有绿绮,上次和你说过,她也嫁人了,比卿若还要早。母亲着急给我议亲,但并不顺利,一是我没有这样的心思,二是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就这么磋磨,然后我就到安陆来了。”
“那你母亲,一定为你着急了。”施菀说。
毕竟陆夫人那么疼他在意他,却要眼睁睁看他拖到现在的年纪。
陆璘没回答,只是看向她:“你呢,没有再嫁,是觉得丰子奕不合适么?”
“没什么好嫁的,我就这么帮人看病,力所能及救一些人,就好了,也没有心思想别的。”她说。
人的勇气与力量,大概是有限的,她在十六岁时,是真的爱过他,不顾一切,用尽全力,最后才发现是飞蛾扑火。然后,她就失去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不管是丰子奕,或是以前别人给她说合的男子。
更何况,她嫁过人,也伤过身,哪怕只为了后半生的依靠去嫁人,也注定会凄惨结局,倒不如把所有生命都扑在治病救人上,这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唯一的寄托。
陆璘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表露心思的话忍住。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怕自己说不好。
而且他以后总要回京城,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放下安陆的一切再随他去京城,也不知道等她和他成婚后,行医的事怎么办。
她大概是不愿意放弃行医的,他也不想让她放弃,但母亲那里大概不能接受,他还要和母亲说好这件事。
不管怎样,此情此夜,都让人安心眷恋。
水潭中的栀子花随着水流往下漂浮而去,星辰倒映在水面,周围仍萦绕着花香。
他用手掬了一朵栀子花起来,看着那浮在水面白色的花瓣,问她:“所以,我们今日都将话说清,以后便将往日的误会与怨怪都抵消,就可以……重新认识,是么?”
施菀默然一会儿,“嗯”了一声,回答:“说清了。”
陆璘看着她,眼底流动着星光,微微扬了唇角。
施菀没抬头,只是低头看着夜色下的潭水。
她觉得,其实自己早就接受了那个选择最后的结果,没有去怪任何人。
只是偶尔,她会想起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
刚才那一瞬,也有冲动想要告诉他,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但她那时不知道怎么办,没有任何力量来留住他,然后他没了。
可是告诉了又能怎么样?
让他内疚自责,再和她说对不起,让他去和他母亲吵架,怪他母亲太独断?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那个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就像她已经死去的少女心思和对未来的向往,再也回不来。
她最后仍选择和以前做的那样,将那段只属于她的记忆深深埋藏,不去想,不去惦念,然后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假装从未发生过。
她发现她其实还是有怨怪的,只是不想去和他说而已。
隔天一早,两人告别老道,从道观出来。
水潭里还漂浮着几朵白色栀子花,泡了一夜水,竟比之前还鲜活了。
陆璘仍替施菀拿着医箱,施菀只拿着空竹篮,往山下走。
清晨的山上,轻风拂面,透着凉意,鸟语阵阵,周身萦绕着树木湿润的气息。
陆璘仍走在前面,脚程比施菀快一些,时不时回头看她,很有耐心地只快她那么几步。
直到日头高升,他们才乘船回到县城。
陆璘将施菀送到家门,自己才往前,敲响自家后门。
隔了许久五儿才来开门,一边抽着门栓,一边没好气道:“谁啊?”
话音落,一开门却见着陆璘。
他连忙道:“公,公子……你怎么走后门……”
陆璘笑了笑,反问:“我不能走后门么?后门近啊。”说着脚步轻快往院里去,一边吩咐道:“去备水我沐浴。”
五儿原本还担心刚才语气冲的那一声惹主子生气,但看他神清气爽的模样,似乎丝毫也没受影响,便上前道:“公子昨天去哪里了,夜里都没回来,喜管家还急得怕你遇到什么事。”
“我没事,他人呢?”陆璘一边问着,一边进屋脱下了外袍,昨夜那道观实在有些破旧,也没条件洗一洗,让他难受。这难受的感觉,之前在山上都没觉得,现在回来了才感觉到。
五儿回答:“今天一早往渡口那边去了,说去看看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会去陈家村了吧?”陆璘想着只要长喜遇到渡口船家便能知道他回来了,便不再管这事,让五儿去备水沐浴。
待沐浴完,重新换上衣服,还在穿鞋,就听见长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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