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冷声道:“黎漫,你这个狂徒!”
黎漫笑道:“是啊,我是一个狂徒,因着那个唤作黎漫的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如果我不是狂徒, 岂能活到今日!阿彦哥哥, 既你说我是狂徒, 好啊,我便狂给你看!”
梁羡打断了黎漫的话头,笑道:“哎等等,孤没说要和你硬碰硬。”
黎漫眯起眼目,戒备的道:“死到临头,你还想耍什么花样儿?”
“你就没想过,”梁羡道:“白清玉将一队精锐放在都城门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作为么?若不是十拿九稳,可以瓮中捉鳖,我梁国的太宰,如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黎漫迟疑道:“不可能,你梁国的军队都在此处,根本无法与孤抗衡,你不可能还有其他兵马……”
这一路上,黎漫早已经将梁国的兵力摸透,梁国的两万精锐,一部分在城门,一部分冲入柳宫,绝对没有其他掩藏的兵马。
“你不必危言耸听。”黎漫笃定。
梁羡道:“可孤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我梁国的兵马。”
黎漫眯眼,道:“那是……糟糕!”他似乎像想到了什么。
梁羡拍了拍手,随着啪啪两声,一大群黑甲虎贲军冲入燕饮大殿,瞬间将黎国之人包围,一瞬间情势碾压。
黎漫恶狠狠的道:“柳国的虎贲军?!”
柳国的虎贲军就在宫中,之前被狄人扣押,如今狄人悉数被控制,自然解困,而梁羡威胁了柳相,柳相不只是打开了城门,还将柳国的兵符交给了白清玉。
白清玉手握柳国符传,冷声下令:“但凡有轻举妄动者,不论身份,格杀勿论!”
百里无疾死死握住长剑,挡在黎漫身前,低声道:“君上,柳国与梁国的兵马加起来实在太多,卑将可以冲出一条血路,送君上离开。”
黎漫还未说话,梁羡似乎猜到了他们在嘀咕什么,笑眯眯的道:“黎公,你可千万别想着杀出一条血路,柳国的城门高耸,你也是看到的,城门口还有我梁国的兵马戍卫,你便算是离得开柳宫,也不一定离得开柳国的都城,再者说了,这些黎国虎贲,都是与你出生入死之辈,黎公真的这般心狠手辣,可以弃他们于不顾么?这些虎贲儿郎,与你一般,都是有血有肉,有妻有女,上有老下有小之人,啧啧,如是他们浴血奋战为你而死,这天底下岂不是又多了许多的可怜人?”
梁羡的话,一句句全都戳在黎漫的心口,黎漫的母亲便是为了保护他而死,这样的情景,仿佛令黎漫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他最想忘记的岁月……
黎漫一字一顿的道:“梁羡,你待如何?”
“很简单,”梁羡道:“我们梁国并非野心勃勃之辈,你黎国远在中原,我也不想并吞于你,只请你安安生生老老实实,与孤一同送太子回王都即位,如何?并不难为人罢。”
黎漫眼眸转动:“好,孤同意。”
梁羡抚掌道:“甚好,这一路车马劳顿的,那便请黎公下榻歇息,好生安养,直至太子即位。”
“你要软禁于孤?”黎漫冷嗤:“孤已然答允,你却软禁于孤?”
梁羡笑眯眯的道:“美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说出来的话若是能相信,猪都上天了,再者,孤也绝非软禁黎公,只是请黎公休养几日,放个大假。”
梁羡看向白清玉,白清玉下令道:“还不快请黎公与黎国大司马下榻歇息?”
“是!”
姚司思亲自上前,带领着一队虎贲军,押解黎漫与百里无疾离开。
黎漫不甘心的回头看向太子彦,抿着嘴唇,那眼神莫名有些失落与可怜。
太子彦也看到了对方的目光,撇开头,只当做没看见。
狄人被擒,黎漫软禁,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梁羡这个国君来处理,梁羡忙忙叨叨的一晚上,天蒙蒙亮之时,这才得了空闲。
“君上,”公子晦从殿外走进来:“方才得到消息,太子彦似乎去了探望黎公了。”
梁羡摇摇头:“太子心肠软,为人又正直,恐怕他不是黎漫那个小狐狸精的对手,孤得去看看。”
公子晦积极的道:“那黎国国君狡诈,让晦跟着君上,也好贴身保护。”
梁羡一笑:“你是想要贴身保护于孤呢,还是想要去看一看百里无疾呢?”
公子晦一僵:“我……我……谁看他?他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晦便纳闷儿了,黎国的国君阴奉阳违,出尔反尔,到底哪里值得百里无疾卖命了,哼,他到底哪里好?”
梁羡做出嗅气的动作,笑道:“二公子,这殿里怎么有点苦酒的酸味?”
“苦、苦酒?”
梁羡道:“好像是谁吃味的酸气。”
公子晦:“……”
黎漫被软禁之后,太子彦总有些许的心神不宁,时时刻刻想起黎漫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带着丝丝的可怜,还有那种被抛弃的无助,仿佛太子彦第一次见到黎漫之时,那时候黎漫还小,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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