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入席,林菀忍着反感又待了会?儿。
她知道,以后她们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师生情分?今日就真的断了。
庄灵慧最后苦笑道:“老师,世道之于女子不易,对行医的女大夫更是不易,所?以,老师的路任重而道远,我已无力改变,希望老师和诸位师姐不要放弃”
林菀没回话,只悻悻地领着几名学生出去了。
林菀自参加完庄灵慧的婚宴之后,难过了许久。她虽然?明白,她没有错,却仍是有些怨她的,怨她明明舍不得,却连为自己争取一把?都不敢。
可?是后来?,李砚几次劝她,说百姓的观念不是一时就可?以扭转的,她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
剩下的交给时间。
在她迷茫无措,不知是否要坚持下去的时候,他甚至直言:“若是五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用一生来?践行这件事。”
“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支持你。”这是李砚给林菀的庄重承诺。
后来?,林菀渐渐明白。
荒无人?烟的荆棘路,若是有人?愿意在前面领着众人?走,时间长了,这条荆棘小径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坦途,荆棘会?被踩在脚下,荒芜也会?焕发新生。
沿路会?有鲜花盛开,携伴而行的人?,也会?愈来?愈多。
时间过得很快,在囡囡五岁那年,第一批学生在学满五年,经过重重考验之后,已经能够顺利出师了。
所?有学生都能独当一面,她们开始在回春堂内坐堂看诊了。
那时上?京城中,回春堂的分?店已经开到第五家了。可?以说整个上?京城,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最信赖的医馆便是这回春堂了。
当然?,回春堂并未垄断上?京的医药行业,而是与?其?他医馆一起百花齐放。
回春堂专攻妇科、儿科和骨伤,像另一家老字号“益安堂”看痹症和男科就尤为擅长,其?他小一点的医馆也有自家的看家本领。
也许,他们是知道回春堂背靠皇家,才不敢惹事的。
因?此,大家伙儿也都相安无事地,经营着自家买卖。
这五位女大夫,尤其?是那对儿双生姐妹花的故事,最引人?津津乐道。
话说,这两姐妹,来?杏林学院跟林菀学医之前,家中也没有给两姐妹订下婚约。
她俩本来?家贫,按理说,这成?婚对象也不可?能找得有多好,可?谁又能想到,这两姐妹学业有成?之后,又恁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婆家。
姐姐嫁进陈家,做了二少夫人?,妹妹则嫁给了京中一位七品武官,成?了官太太。
就连姐妹俩的娘家人?也得了好处,兄弟姐妹各个日子都比先前好过不少。
连运道都莫名好了起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惊觉,女子一样可?以振兴家业;一样可?以赚钱养家;一样可?以光宗耀祖。甚至嫁了人?还可?以事业家庭兼顾。
并不比男儿差,甚至某些领域比他们还要出色。
所?以,杏林学院在第二次招生的时候,场面空前火爆,报名人?数直逼百人?。
除了上?京城内的女子,就连外地都有人?托亲朋过来?打探,是否可?以入学。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林菀也不再同之前那般草率了,最后同其?他人?商量,只留下了二十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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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年复一年,从春到夏再经历秋冬,好像也不过瞬息的光景。
林菀嫁给李砚那年不过十六,现如?今,她已是一个八岁小姑娘的阿娘了。
岁月格外优待她,这些年下来?,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今日是七夕,吃过晚饭,林菀便拉着李砚出来?赏花灯,街上?人?潮如?织,打眼儿一瞧,多是年轻男女相伴出来?游玩。
两人?沿着长安街北边的摊子逛了一会?儿,累了便找了间沿街的茶馆,在雅间开着窗,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街道外的小河边有许多的人?在放水灯,一盏盏莲花状的水灯,顺流而下,金色的光线,映照在河面上?,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金色丝带飘在水面上?。
林菀趴在窗边,手托着下巴,看得入神。
而李砚同样痴痴地望着眼前女人?,眼里的爱意昭然?若揭。
倏然?,他想起今日下值,带着囡囡去回春堂接林菀时,恰好看到她和一年轻后生站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两人?笑着在谈论?些什么,李砚离得远没有听清。
可?他瞧见,男子看向林菀的眼神分?明藏着爱慕。甚至在他出现时,男子居然?又向林菀靠近了一步。
那男子李砚不认识,但他确信对方应该是认识他的,不然?也不会?故意在林菀面前挑衅他。
几乎是一瞬间,李砚就意识到了危机。
倒不是介怀这个男子的举动,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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