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
你管我!
宋远哲撇嘴一笑,看了眼她手里的电脑包,了然。
你倒是识趣的,其实你在也没有关系,对我来说反而更有情趣。
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罗生生抬头见宋远哲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气道:我就是嫌脏罢了。
话一出口,宋远哲的脸就挂不住了。
远哲,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说完,罗生生头也不回地上楼,没多看他一眼。
后半夜,对面马路喧嚣的夜蒲散场,整条街陷入无边的寂静。罗生生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她一直细心听好楼下的动静,除了偶尔的走动,宋远哲并没有上楼。
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罗生生忍不住把头埋进枕头。
掉份,太掉份了!
矫情,太矫情了!
和宋远哲置什么气,完全不值得!
宋远哲和罗生生曾经是儿时的玩伴,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铁磁。罗生生家道中落后,远渡澳洲,也仰赖宋母傅云的帮手才逃过一劫。在罗熹出事前,罗生生对宋远哲既亲近又感畏,彼时两人相处还算和谐。但直到三年前罗熹因贩毒入狱,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罗熹出事后,宋远哲亲自跪在罗家老老小小面前,承认罗熹是自愿替他顶包才锒铛入狱,他自己也是被人陷害,他与母家今后一定会倾尽全力救罗熹出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辞,只求他们可以原谅。
罗生生当时只痴痴地看着这个懦夫。她不是傻子,罗熹绝不可能去自愿顶包。那次涉案毒品种类多剂量大,罪名成立最高将面临终身监禁,罗熹怎么可能放下至亲不顾去帮一个外人受罪,除非是受了威胁,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傅云。她也不是圣人,宋远哲说原谅就原谅,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
所以那段时间里,罗生生巴不得宋远哲去死。
只可惜罗家已经式微,罗父亦病重一直瘫痪着,罗母又与生生无权无势,要帮罗熹脱罪,在澳洲投靠无门,最终能依靠的也堪堪只有宋远哲。
宋远哲和傅云确实如他们所说,尽力在帮罗熹脱罪,面上对罗家也照顾有加,但实际上是恩威并施,不听话的时候总会让这对母女吃点苦头。罗生生也是那时候才真正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宋远哲之间是完全不平等的关系,她已经不是罗大小姐了,只是一个吃着傅家嗟来之食的罗生生而已。
两年前留学英国,本来以为能摆脱傅家与宋远哲,让自己重新开始。却没想到宋远哲在当年出了车祸,差点丧命,右腿神经坏死,成了个瘸子。
罗生生去看他时,这个纨绔子弟就像变了个人,死水般的眼睛,直直看向窗外,也不理人。她切了片苹果送到他嘴边,才回头看向她。
不知道怎么地,宋远哲看清来人是罗生生,突然就鼻头一红,哑着嗓子说:
哦,是生生啊。
罗生生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简直莫名其妙。
宋远哲,你看,坏人有坏报,你报应来了。
生生,阿熹对你是不是很好?
他是最好的哥哥。
宋远哲眼神一暗,嗫嚅
你知道是谁害我这样的吗?
不知道。
是我最坏的哥哥。
宋毅。
往事翻涌上来,罗生生又想起那时候宋远哲可怜巴巴的模样,心就软了一块,继而又气自己没骨气,想冤家就是冤家,说不定死了还要化鬼入梦来缠她,真是上辈子造的孽。
就在罗生生懊恼的档口,房门突然连响三声。
生生,睡了吗?
没睡那我就进来了。
罗生生看着转动的门把,想想宋远哲什么德性,自己居然不锁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宋远哲进门就看见罗生生裹紧了被子,和个蚕蛹似得,噗嗤一笑,大摇大摆地坐到了她的床上,手里还狗腿地端着一碗她做的粉蒸排骨,谄媚地傻笑。
生生,我看下面饭都没怎么动,晚上吃那么少,肯定饿了吧?
罗生生换了个方向睡,不看他。
这排骨真香,起来吃点吧。
我减肥,不吃夜宵。
因为说话的关系,罗生生的腮帮子和耳朵微动,宋远哲看了忍不住摸了摸她耳垂,却被罗生生一手打开。
臭流氓!别碰我,脏死了!
宋远哲这一下倒没放心上,把碗放在一边床头柜,悉悉索索抬脚上床,把罗生生抱在了怀里。
罗生生想摆脱他,无奈除了头和一只胳膊,她全身都被空调被缠住,根本没法发力,全身一耸一耸地更像一条毛毛虫。
生生你不热吗?
不热。
你脖子上都是汗,我帮你吹吹。
耳后是罗生生的敏感带,宋远哲说完,立马往她脖子上吹气,害得罗生生混身打了个激灵。
生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把被子松开,捂痱子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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