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河沟没好事
邓放的手臂壮实得不像话,你的腿窝坐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到遍布的筋肉跳动。他宽厚的手掌正紧紧握着胸房一侧,手上的温度通过那层皮肤,电流一样的酥麻流向心尖。
他将你放下,靠在一棵胡杨树旁边。你惊魂犹在,有旅行团的人向你们走过来,你低头看着胸前若隐若现的两团肉色阴影。对他投去求救的眼神,下意识的动作反倒招惹他分了神,他呼吸重了,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他生气了?
等身边人声鼎沸,他才挪开盯着你的视线,脱下外套替你披上。
“伤到哪里了?先回车上,别着凉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生气,你偷偷松了口气。
你摇摇头,“对不起呀。”
“干嘛道歉?”他低下头询问你。
“你好心带我出来,还让我给搞砸了。”本来挺美好的一事儿,你怎么这么糗。
他眼神温柔了许多,摸了摸你的头顶,像个哥哥那样:“我习惯了,你从小不就一直这样。”
大直男!你想反驳他,但是人家说的又是事实。
他拍拍你肩膀,示意你走前面。他好像怕你又跌倒似的,一直抬着左手架在你体侧。周围人投来的眼光充满暧昧,你低着头,红了脸。
邓放把你拼死救下的相机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发现居然还能开机。他看向后车座位上的你,“放心吧,没事儿。”
你松了口气,他把相机交给你。然后又从后备箱拿出了他的那件西服外套,隔着车窗递给你。
邓放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弯下腰来嘱咐你:“先把身上的水擦擦,我替你看着。”
说罢,他转过身背对着你。
你解开衬衣的扣子脱下湿透的上衣,换上他的皮衣外套,将拉链拉到脖子的位置。
湿掉的牛仔裤本来就是紧身的,被水泡过以后更难脱了,在车里空间这么狭小的地方,你感觉吃奶劲儿都使上了。
裤子脱下来的时候还淌着水,你在腿上盖了他一层西装,就将衬衣和裤子团在一起。
“邓放。”
他一直在观察周围,听到你的呼唤立马转过身。阳光直射他的双眼,他小跑着过来不得不眯起眼睛。
“把衣服给我吧。”他伸手进车窗,你把衣服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手掌擦过你手背。宽宽的,大大的。还带一点坚硬的茧子,刮过皮肤的时候安全感油然而生。
你从小就很信任这个人,以至于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个喜欢的也是这个人。
临近中午,阳光最是热烈,静谧的河水携带着旧事从远处的祁连山缓缓而来。
玉门中学是你们半个城的中学生按照家庭住址就近分配的,那时候邓放初三,你新任初一二班的文艺委员。
那时候的男孩子,大多数对未来没什么概念和规划,行事作风全凭着青春期荷尔蒙的支配。
你们班上有个小男生孙跃,隔三差五地就在你做卫生板报的时候来捣蛋。你不搭理他,他就得寸进尺,下了课也在你身边聒噪,说的话都是幼稚又好笑的他跟谁谁打架赢了,哪个nba球员受伤了。
如果你还是不理他,他就开始动手推你,强迫你看着他,听他说话。
放学了他也要缠着你。
你好不容易小学毕业,可以跟邓放一起放学回家,你开心的不得了。
你跟在他身后,听他跟男同学聊他爸爸的巡航机发现敌机时的险境,他爸爸又是如何闪躲过敌机的追踪。听他义愤填膺地对伙伴说:“未来的蓝天中国的领空要听咱们自己人的,将来咱们也开着歼二十去列强的脑袋上溜达一圈儿。”
你看向他,坚定的相信那个有些顽劣的想法一定会在他身上实现。
从那天起,邓放多了一个外号“你的小老公”。
孙跃看见你就问:“你那个小老公呢?”
你看着孙跃一脸得意的戏谑,就知道是他乱传的,你很生气。
邓放当然知道了这个外号,他见过几次孙跃,问你是否有困扰,你摇摇头说:“他就是闹着玩,时间长了就觉得没意思了。放心,我能处理好。”
这次你真的生气了,再傻的人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害得邓放也被人嘲笑。夕阳下的走廊,同学三三两两走得快差不多了,你彻底爆发出怒吼:“你有完没完了?龌龊。”你能想得到最脏的话也就是这样了。
可是孙跃话听在耳朵里,愣了很久,接着就像终于反应过来似得,看着你,咧开嘴笑。
你睁眼瞪过去,心里也是有些怨气的。
邓放在听到他的新外号时,反应淡淡的,你看在眼里是他同学对他的嘲笑,他应该并不开心而是很为难?
意外的是,从那天起孙跃再也没在你给的面前提过邓放。
而邓放也没再跟你一起回家了,你跟隔壁班的女同学芹芹结伴回家。
少了跟邓放接触的次数,你整天都是郁郁寡欢,放学也提不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