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你转过身体,他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双手就搭在你的肩膀上,情人间暧昧阶段若有似无的拥抱也不过如此。
他的眼睛发着光,你看到他眼中的自己,好像也在发着光。低垂的眼睑,窄宽的双眼皮,都给睫毛染上了淡淡的忧郁。
你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鼓动,上了大学的他兼具了成熟男性的狂野和书卷气。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在他身上交织,势同水火,又恰如其分地戳中你最后的理智。
饱满的上唇,中线的垂直沟干净又深沉。他是兔子吗?
你闭上双眼,抬起唇对上他的,是想象中软软的奶糖味道。
兔子只乖了两秒,等你轻轻含住唇瓣,想要更进一步的品尝甜度,他便喘着粗气将你一把推离。他没用多少力气,他盯着你看嘶哑的声音响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挣扎,隐忍,在他白皙的脸上都浮于表面的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他瞳色染上的浓重色欲,烈火轻易的被你点燃。
闭上双眼,你决定为自己找到些什么,他的回应,他的吻,只要他肯给,你就已经做好喜欢他的准备。
“唔。”他用力地揽住你,重重的胸膛压向你,湿濡的唇覆上来,却只是轻啄一下。
那明显不够,他大手伸向你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双手扶住他肩膀艰难地回应,你嘴唇微微张开,绷紧整个后脖颈。
他湿滑的舌顺势伸进你的嘴里,用舌尖一下接一下描绘,唇齿相接的时候,他的呼吸开始加重。
然后扭过唇接近疯狂的将你唇角撬得更开,舌尖的唾液被他狠力的吮吸,连同你的呼吸一起都进了他的嘴里。
“邓放。”你听到自己软的不能再软的娇呼,他睁开心血澎湃的眼睛,深邃的眸子满是情欲,不满你的打断。
“乖,叫小放哥。”
不知何时他手上的相机砸落在地,而你的腰被他两只手挟制住,抵向他白色体恤下的小腹。你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绯红迅速窜上脸颊。
你叫不出口。
他的耳朵也红彤彤的,晚霞透过来,你能看清上面骨骼的形状。晚风将温度吹得很低,风打在他鬓角的碎发,凌乱的翘起来。
下颚上传来他拇指和食指的力量,头投被抬起来,对上他仍旧染着火焰的双眸。
“叫我。”他用了力气,下巴传来痛感。
“小放哥。”你声若蚊蝇,他笑着将下巴抵在你的额头。
你红着脸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跟着他一起笑。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怎么回到家的都不记得了。
你始终相信树木有神的能力,不然你怎么会常常想起。。。。。。那片白杨。
清晨,几粒星光仍然在天幕间闪耀。
你又梦到了你的初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定是邓放昨晚的出现,让你又开始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个吻便天真以为成为了情侣关系,原来一个吻在他那里如此随意。
你翻出来相机,电已经充满,拔下电源,你开始习惯性的清理内存的废稿。
这个习惯能让你熟悉相机的存储余量,拍摄的时候你才不会出现内存已满的尴尬。
厨房里,你妈妈正动作熟稔的手擀着面条,金色晨光撒进锅里,水沸腾着冒起白烟。你颠儿颠儿地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妈,早饭吃面条啊?”
你妈妈意味深长的瞧了你一眼,“这傻孩子,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呀?”
你突然愣住,在北京那几年,你压根就没过过生日,时间一长你都忘记了。
第一年,你的生日在草原上采风,全班同学都在泛黄的草地上疯狂打滚,晚上你们就在篝火晚会旁边的帐篷里吃着烤羊。你生日的事情早就让你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年,你在云贵地区的深山里探索溶洞和天坑。喀斯特地貌是你从来都不曾见到过的壮阔景象,你沉浸在可溶性岩石千奇百怪的造型里,忘记了生日的事情。等你手机有了信号,已经是生日的两天之后了。
后面那几年,你都是扛着相机东跑几天西跑的几个月的。没有时间过生日,没有时间谈恋爱。你东奔西走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野人,但回顾相机里那些名山大川,秀美壮丽的风景,又觉得你是个自由自在的野人。
那段时间的作品经常会被国家级的地理杂志征稿,你也靠着那些独到的风景帮助,获得了不菲的积蓄。
等你拍够了风景,实习那年突然就迷上了摄影棚里的人物照。可能是觉得总归要回归生活,总是在外头奔走,在奇特的风景拍来拍去也就青山和绿水。
哪有人物的表情丰富得多,巧的是你的人物照迅速在圈子内打开了市场,经常会有名人,或者机关单位找你拍摄。你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捕捉到的故事也越来越丰富精彩。
你突然觉得,妈妈煮着面的样子,是最触动你的故事,你拿起相机调整参数,将光线故意调暗,突出背景的烟雾,增加故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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