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女儿身前:“别打了,孩子知道错了……”
“一会儿给她背上擦点药,我去洗澡了。”周从嘉懒得理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径直离开了。
陈佳辰为周政和上药时,看着背后交错的印痕又是眼泪直流。还好破的都是皮肉,没伤着骨头。
女儿疼得直喘气还不忘一直给她道歉,嘴里叨叨着“爸爸好可怕”、“还是妈妈最好了”,陈佳辰心疼得要死也不敢说周从嘉半句不是:“你别怨你爸,他都是为了你好……”
涂完药回卧室,周从嘉已经坐在床上看文件了。湿发垂在额前,仍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模样。
陈佳辰很难把眼前之人与刚刚那个勃然大怒之人联系在一起,她身子抖了一下,没敢打扰周从嘉工作,悄悄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周从嘉正好把文件放下,陈佳辰见状迅速钻进被子,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胸上放。
身体乳的香气在沾满水汽的肌肤上晕开,周从嘉捏了两把滑腻的肉团,漫不经心地开口:“想要?”
“对不起,我不该拒绝你的,下次不会了……”因长时间的哭泣,陈佳辰的声音很小很抵。
周从嘉把手抽回来,直接躺下:“你以为我是因为这才打她的?没兴致了,关灯、睡觉。”
陈佳辰关了灯也躺了下来,缩在床边,背对着周从嘉,离他老远。
黑暗中两人都没再讲话,就在陈佳辰以为枕边人睡着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你啊……你这妈当的……”
是啊,她这个妈当的,害孩子挨了一顿打,以后再也不敢乱告状了……陈佳辰在自我埋怨中进入梦乡。
揍了周政和一顿后,周从嘉专门抽出一个周末,好好同她聊聊她看的那本书。
理性的探讨完,周政和对该书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层次,她啧啧称赞:“作者不愧是伟大导师,看问题就是深刻,厉害厉害!”
“他再厉害也不会跑去跟他母亲说结婚是——”周从嘉省略“卖淫”二字,继续说道:“你掌握了知识应当去解释世界、改变世界,而不是自作聪明、沾沾自喜,沉迷于卖弄知识。书读得越多,对这个世界应当更包容,跑去嘲讽不如你聪明的人、还乐此不疲,这不是你该干的事儿,明白了吗?”
周政和心服口服,点头如捣蒜,从此学会了好好说话,改了这讨人嫌的毛病。
yuqi见周政和沉浸在回忆中,久久没有给出答案,她没有催促,就静静地坐在一旁。
等周政和回过神,她不想再讲更多关于原生家庭的事了,便对yuqi说:“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想回家。”
见对方欣然同意,周政和提着书包往家走,寒风中的她一阵发冷,她突然想家了。
回到住处,她直冲卧室,抱着一只兔子玩偶发呆。兔子软软的,穿着陈佳辰为它做的小裙子。
“蠢兔子,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周政和把脸埋进兔子的绒毛里,闻着小裙子上的香味儿,自言自语:“她在做什么呢?我不理她、她应该很着急吧……我与她合不来,她害我焦虑失眠,害我易躁易怒……可是我好想她哇,她说过最爱我……不对,她不是最爱我。”
一件隐秘的往事涌上心头,周政和记起小时候曾撞见过一次父母的情事。说撞见其实并不准确,她并没有亲眼目睹,只是听见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政和隐约感到父亲回家了,她半梦半醒挣扎半天从床上爬起来,打算跑书房向周从嘉炫耀自己的成绩。
奇怪的声音由房内传来,周政和觉得不对劲,脚像生根了似的,既不向前也不后退,她有些不知所措。
室内春意盎然,陈佳辰衣衫不整地骑在周从嘉身上,身后是散落一地的文件,高亢的呻吟声起起伏伏,时不时穿透房门。
“……最爱你,啊!……我最爱你……没有你我会死的……啊,最爱你……”
羞耻、恶心、愤怒,寻常小孩子会有的反应,周政和通通没有,心中只充满一种了然于心的鄙夷。
口口声声最爱自己,结果呢?朦胧的占有欲使得周政和连带着书房里的父亲也怨恨上了。
果然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愚蠢的女人是这样的。一个念头深深根植于小人儿的脑子里:绝对不可以变成妈妈这样的人,靠献媚而活。
捏着兔子玩偶,周政和深感疲惫。她与陈佳辰性格不合,相处起来很痛苦,分开了更痛苦。
鄙视又依恋,靠近又远离,第二个心理咨询师说得没错,这种扭曲的亲子关系是她的痛苦来源,是导致焦虑发作的罪魁祸首,可惜她毫无办法。
周政和想睡觉,但焦虑的根本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终于还是拨出去一个通话,却是打给父亲的。
大洋彼岸,周从嘉正在家中吃午饭。听见是女儿的来电,陈佳辰眼巴巴地盯着手机,期盼接下来能讲上两句话。
直到周从嘉挂断电话,陈佳辰彻底没了胃口,她放下筷子说了声“我吃好了”,就想离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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