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琰在御史台待了会儿就遵从诏命前往宫城,他在宫门逗留了一刻才缓缓到百福殿,女侍中在殿外等他。
魏国现任女侍中高临仙出身渤海高氏,高皇后的族人,同时也是与元琰有着露水情缘的女人之一,不过元琰时常乱性,哪里记得和女侍中那一两次的偷吃。倒是女侍中本人被他的花言巧语和床上技巧迷得死去活来,还想着下一次。
她笑着迎上去,“永安王安。”
元琰甚至不记得高临仙是谁,“你是?”
高临仙顿时有些失落,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被他睡过后就抛之脑后,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而且讨厌的是他还一脸无辜的茫然,仿佛就没见过她这个人,不知道又和多少女人鬼混,立马一股醋劲和气性就上来了。
元琰还真想不起跟她的过往,数月以来他都是为了自己的婉婉而忧心劳神,有跟婉婉的枕席之交后天下的女人现在都觉得无趣,连那些老情人他都不想再碰一下,不光是因为她出离尘世像巫山神女般的美,而是因为她跟他很相似,相似的遭遇下都是放荡且矜持。
他只顾及思虑婉婉,别的情妇他都忘得一干二净,肌肤相亲对于他那种糜烂人来说无非家常便饭,尤其像高临仙这种他只碰过一回两回的,恐怕连脸都不记得,更别提名字、家世那些。
元琰追问:“你是谁啊?我记不清了。”
高临仙更加失落,“永安王不记得妾了?”
他倒是大方承认,“是,我忘了。”
她试图唤起他的回忆,“妾女侍中高临仙。”
“女侍中好。”
元琰还是毫无记忆,他敷衍地问候了句。他也不是不回想过往,只是他情史过于复杂,犹如岁月史书般冗长,又不是每个女子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史书还要详略得当呢,怎么就不能允许他记不清。
再说,魏国的达官贵人们嫖妓养伶玩女人的不在少数,真要是每段感情缘分都记得清清楚楚,魏国哪还有滥情的人?元琰自以为不蓄优伶家姬,不胁迫美女都算是善人,比他过分的人多了去,何苦揪着情史不放呢。
高临仙环着他的脖子,软声细语道:“大王不记得与妾那日在宫禁内的事了?”
元琰左思右想,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说:“我还真不记得了。”
她拉他到宫墙角无人关心处,“王,我们再来继续那日的事吧。”她撒娇似地扭了扭身子。
元琰一头雾水,当然他肯定知道是自己往日某段不可说也的孽缘,不过他还真没心思在宫内跟女侍中风月,胡太后那老妖婆还等他“侍寝”。他被胡老妪搞得没心情,抽身欲走。
高临仙手疾眼快薅住他的衣衫,“别走,妾想大王很久了,你整日与胡太后一块,必是早已厌烦她,不如跟妾共度春风。”
“不好。”
未等元琰走,高临仙就解开他的外衫,抚摸他的胸膛。元琰怕又是被女人强上,忙推她一把,自己赶去百福殿。
高临仙欲求不满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在偏殿外侍奉了许久,没想到里面全程吵得厉害,她听着听着被吓得不行。
胡太后纵情乱性,几度逼他行房。而元琰由于婉婉的缘故敷衍都懒得敷衍,他连当朝太后的面都不给,怒骂其“老妪”,指着她鼻子骂自己多年来被他强迫的悲惨,还历数胡太后的所作所为,把胡太后以前的丑事全抖露出来。
“老妪胡氏,我已经受够你的胁迫了,你以后休想再召我入宫。”
胡太后给了元琰两掌掴,“老?你敢嫌朕老了,你不记得朕当年把你救出来了,还敢说什么胁迫,你无非就是朕的一条狗,朕想睡你你就得过来。”
她说救他这事把元琰的火气全点燃了,“你还敢提救我,是你的亲信诬告我谋反好胁迫我从你,胡老妪,没有我你能再度临朝?”元琰扯起衣服就要走。
“朕看你是被那个狐媚子迷得丢魂了,才那么几个月你就性情大变。她无非是年轻点,真要是到了朕的年纪,她的美貌估计早就不在了。”胡太后不光是嫉妒她的青春貌美,而且更嫉妒她被男人所爱。
元琰轻佻地问:“哦呵?你在说谁?”
“朕替你记得,必然是那不听话的皇帝所宠幸的宋美人。”
高临仙躲在门外,她只听说宋美人是皇帝的内宠,不过因为身份低微而没被列为妃嫔之列,想来她竟然与元琰有风流韵事,必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漠然地说:“我不记得她是谁。”
“朕看你是死不承认,那戒指都给她了,旁人察觉不到,朕一定知道。”
胡太后抓住了他的把柄,那枚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是西域波斯的贡品,永安王元琰随身必戴之物,他把戒指送人也是作为定情信物。中原人一般不以戒指为爱情象征,所以只有了解永安王的人才能看出其中意思。
“一枚戒指而已,送个东西罢了,难道是我送的太少,所以一枚戒指就引起你的注意?”元琰面不改色地说。
胡太后自是看破不戳破,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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