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他凭什么,烂在泥里的人,凭什么哈哈哈哈。”吴艳梅又开始笑,祁迹默不作声,看着她前俯后仰笑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停下癫狂的状态。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吴艳梅表情变得阴郁。
“我要问你什么?”祁迹不动声色道。
“你问我!你快问我啊!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吴艳梅开始大声嘶吼,用被拷在一起的双手使劲儿敲打桌面。
狱警在门口听见声响开门进来,祁迹眼神示意没关系,她犹豫一会儿还是重新关上门。
“你很想我问你?问什么?问时与安的案件?”祁迹开始猜测吴艳梅的想法。
“你问我,我是怎么偷走他的。”吴艳梅向前俯身,像说悄悄话一般轻声道。
“我为什么要问你?”
祁迹笑着一脸无所谓道:“他现在过得很好,是成功人士了,他怎么被你偷走的重要么?”
他知道吴艳梅不怀好意,事关时与安,他必须谨慎。
果然,一听见这话,吴艳梅又开始神经质地抽搐,嘴里重复念道:“凭什么?他凭什么?他不是已经被我扔到烂泥里了吗?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凭什么!”
祁迹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吴艳梅的点,明白了她为何会突然反常。
他进来之前看过吴艳梅的卷宗,她从小被拐走,被拐的孩子长大了,就成了又一代的犯罪者。她拐卖儿童带着浓厚的报复心理,想的是既然我已经烂在泥里了,那你们都得陪我烂在泥里。
吴艳梅要人陪她烂在泥里,就见不得有人从烂泥里爬出去,她会嫉妒,会心生不平,会怨念仇恨,最后因为执念把自己逼疯。
时与安过得太好了,这是吴艳梅最不愿意看到的,看到时与安再反观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开始滋生,她恨时与安恨得入骨。
祁迹看着对面的吴艳梅,觉得一种无力感爬上了咽喉,紧紧攥住了他的气管。
他做不到对吴艳梅感同身受,因为正是她害的时与安至今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也做不到一视同仁地对待她和其他采访者,吴艳梅太特殊了,她是加害人,也是一个受害者,一个心里扭曲的可怜人。
祁迹内心一时被担忧、紧张、无奈、感伤等诸多情绪交缠在一起。他评估了一下自己当下的状态,他认为以他现在的心绪无法好好对吴艳梅进行采访。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对吴艳梅道:“今天先到这里吧。”说完他起身要往门口走。
“我想见他。”吴艳梅的声音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想要牢牢缚住祁迹的咽喉。
“没必要,你们已经没关系了。”祁迹一顿,冷漠道。
“有没有必要你说了不算,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他,事关他的母亲。”吴艳梅转头,盯住了祁迹的双眼,嘴角掀起一阵诡异的笑。
“不好意思,他的事儿,我说了还真算。”祁迹轻笑一声,接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图书馆。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祁迹一直心不在焉。
一行人坐车往宾馆开,路上毛桃和胖子看着比起平时过于沉闷的祁迹都有些纳闷,毛桃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你跟那个吴艳梅聊得不好?”
“没事。”祁迹摇摇头,说道:“我不去吃饭了,你们俩去吧,把我放宾馆下来就行。”
“饭都不吃了,这刺激受大了。”胖子开口道。
祁迹依旧头靠着窗,默默不搭话。
他其实内心很不安也很纠结,吴艳梅最后说的话让他十分在意,那件关于林惠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吴艳梅又怎么会知道?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时与安?
眼见着时与安最近状态越来越好,已经从过去的阴影当中逐渐走出来了。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吴艳梅,会让他重新不安吗?
可瞒着他,又真的对吗?
祁迹一时思绪烦躁,到了宾馆之后他径自回了房间一头栽在床上,脑袋里纷纷扰扰找不出个头绪。
他叹了一口气刚想翻身眯一会儿,就感到刚才扔在床上的手机开始震动,祁迹拿起一看,是“亲亲大宝贝”。
祁迹头一次因为要接时与安的电话而感到压力颇大,他犹豫了好几秒,才点了接通。
“喂,时医生。”祁迹先打招呼道。
“吃完饭了吗?”时与安的声音在另一头淡淡响起,是祁迹颇为迷恋的低沉嗓音。
“没呢。有些累,先回宾馆躺会儿,待会儿再出去吃。”祁迹翻了个身子,把手机压在耳边,就这么躺着打电话。
“怎么那么累?今天去干什么了?”时与安问道。
祁迹有些犹豫,一句话跟烫嘴似的在嘴里绕来绕去就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时与安察觉到祁迹的不对劲。
祁迹有些无奈,就他现在这状态,估计什么都瞒不住时与安。纠结半晌,还是老实跟时与安说明了今天见到吴艳梅的事情。
祁迹说完,对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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