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连忙穿好衣服,快速去偏殿看高衡。
偏殿门口站了不少下人和侍卫,至少有二三十人,见到田恬过来,连忙请安行礼。
田恬担忧高衡,并未理会他们,径直进入偏殿内。
刚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里面也站了不少人,一波波忙慌慌的。
众人见到田恬过来,赶紧请安行礼。
田恬连忙免了他们的礼,让他们各自忙手里的事情,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心疼至极。
他脸上依旧是一层厚厚脂粉,看不清楚本来面目,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可怖。
晕黄烛火下,高衡胸腔挨着心脏处,插着一根被削短的箭,那一块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就连包扎的布条,如今也是血红血红的,看着甚是吓人。
“御医呢?怎么还没过来?”田恬看到这样的高衡,再也绷不住,急的声音带着哭腔。
安公公跪下解释:“回姜夫人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应该马上就到。”
田恬连忙道:“赶紧去催,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御医请过来。”
“是。”安公公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出去安排御医的事情。
片刻,太医院的一众御医全部到了高宫。
田恬让出位置,让他们轮番诊治,进行会诊。
高衡的伤势非常严重,那根短箭乃重中之重,若是一个不甚,高衡很有可能当场死亡。
御医们不敢随意拔箭,几个老御医围在一起商量好半天,依旧没有一个结果。
田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知道如果不拔箭,时日一长,高衡的处境可能会更加危险。
田恬当机立断,让御医拔箭。
田恬心里也没底,但高衡上辈子和宁王斗了十几年,他应该不至于就这样死去。
御医有了田恬首肯,几人又一通商议,最终决定拔箭。
果然如田恬想的那样,高衡福大命大,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高衡昏迷了将近十日,才悠悠转醒。
田恬也在床边寸步不离的陪了他十天,照顾了他十天。
高衡醒来,第一眼见到心爱女人守着他,心中感动不已:“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天了。”田恬忍不住流下眼泪。
“别哭,我这不是醒了吗?”高衡轻声安慰。
田恬泪流个不停:“我快被你吓死了。”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别担心,我很好。”高衡见田恬流泪,也急了,想要帮她擦泪,但是身上有伤,始终做不到。
这可把田恬吓坏了:“你别乱动,届时扯到伤口怎么办?”
高衡道:“那你别哭了,哭的我这里难受。”指了指他的心脏部位。
田恬点头,只能强忍住。
“知道是谁刺杀你吗?”
高衡冷哼:“除了宁王,还会是谁?”只是没有抓住他的把柄而已,陛下快不成了,他位高权重,宁王自然想把他除之而后快。
田恬叹气,挥退千岁殿众人,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子瑞,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几乎每一次出去,都会遇到刺杀,若以后真的坐上那个位置,还会有安生日子吗?”田恬渴求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子瑞,听我一句,我们一起归隐吧,抛开这朝堂的纷纷扰扰,我们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高衡不爱听这些,但他重伤垂危,田恬不眠不休守了他十天,他说不出重话来。
“婵儿,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从我坐上这个位置起,已经成了别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我坐不上那个至尊之位,随之而来的便是死路一条,更别提和你归隐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可能我们还没到山林,已经被人杀了。答应我,以后别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田恬道:“以你的能力,我们双双假死离开,并不是难事,只要我们安排妥当,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之前一直以假面目示人,咱们离开以后,你不用涂抹脂粉,谁又会知道你是谁?”
高衡确实有那个本事,在朝中经营多年,想要以假死离开,确实不是难事。
但他不想离开,他进宫多年,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马上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不,他不可能放弃。
除非他死。
他与宁王,注定要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田恬劝说不动,气急不已,但高衡有伤在身,她又不能冲他发火,只能一个人郁闷。
“子瑞,你这般固执,总有一日,你会为你所选择的路付出代价。”
高衡不以为然。
田恬知道他听不进去,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他现在重伤,她和他争吵也没用,更没有任何意义。
高衡将养了二十日,终于康复,重新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