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早年亏欠的现在都加倍报复了回来, 再加上前不久梁齐盛死在流放途中, 梁弼担惊受怕了一阵,现在就如同一根油尽灯枯的蜡烛, 都不需要风吹, 可能自己就灭了。
陶叁见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不再开口, 犹豫了半天,斟酌着道:“公子,你不回府瞧瞧吗?”
梁齐因淡淡道:“我又不是大夫,我回府做什么。”
陶叁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
季时傿愣了愣,轻声道:“齐因,你爹要是这个时候死了,你明年春闱怎么办?”
按律身处孝期的人不能参加科考, 开春的会试若是错过,就又要再等三年。
梁齐因继续剔着蟹肉, 闻言叹了一声, “我将这只蟹剥完便出去一趟,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给我留门。”
“哦。”
季时傿又转头看向陶叁,“国公爷的病还能治吗?”
陶叁为难地摇了摇头,“身子早垮了,病脱了相,没法治。”
“那怎么办?”
梁齐因剔完蟹肉后站起身,一面擦手一面道:“大概只能用药吊着了。”
说完停在原地,看上去欲言又止,“阿傿……”
季时傿抬起头,“嗯?”
梁齐因抿了抿唇,“若是你心里还气不过,我也可以……”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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