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狐朋狗友救济。
季时傿从马上翻下,将缰绳交给了侯府的下人,而后抱臂将戚相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啧啧叹道:“落魄了呀渟渊兄。”
戚相野尴尬地扯了扯身上穿了几天都有些皱的衣袍。
季时傿挑了挑眉道:“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打算找我借钱?”
戚相野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没,我一会儿要回家了。”
季时傿一愣,一个多月前戚相野还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戚府,反正他爹也不待见他,怎么现在终于改变主意了?
大概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戚相野嘀嘀咕咕道:“哎,我就是忽然觉得……在外面疯了这么久,说实话,还挺没意思的。”
季时傿道:“那你打算如何,要浪子回头吗?”
戚相野重重地点了点头。
季时傿一脸震惊。
“哎呀柏舟,你别这么看我……”戚相野不好意思地遮了遮脸,片刻后又泄气一般地放下手,“我就是……哎反正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
“我打算去参军,是真的想建功立业,不是闹着玩的那种。”戚相野笑了笑,“我也想让我爹觉得,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我也可以像大哥一样让他骄傲。”
“可是……”季时傿一时语塞,“戚叔就你一个孩子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前世他就是早早地战死沙场,戚方禹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今难道还要让他重蹈覆辙,让过去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吗?
“柏舟。”戚相野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再危险你不也去了嘛,我才不要被你比下,我要比你当更厉害的将军,而且……”
“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选的路,我的道,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无大纲裸奔真的写的好慢orz
春寒
大典过后没几天, 季时傿在京郊送走了准备北上参军的戚相野,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说服他爹的,戚方禹这次居然完全没有想着要阻拦他, 甚至还给他作了饯行。
季时傿私心里其实不愿意戚相野去参军,重生一次她不想让戚相野再步前世的结局,但看着戚相野眼里的坚定,她又没法说出让他不要去的话。
其实以戚相野的性格来讲, 就算告诉他,他将来会战死沙场, 他估计也会吊儿郎当地说出那他更要去试试是不是真的了这种鬼话吧。
季时傿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便看着戚相野打马向北去了。
毕竟距离出事的时候还有好几年,从现在开始早做防备, 她就不信还改不了前世的命。
从京郊回去后, 之前季时傿派出去调查崔氏的人也终于回了信, 信上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崔氏如今的住址,还询问要不要将她抓起来审问。
只是关于蒋搏山的事情却很难再查到了,当初蒋搏山弃城奔逃没多久,他的老母便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蒋府也差点被愤怒的百姓踏平,蒋搏山的妻妾早就没了影,不知道是死了, 还是跑了。
说不定她们或许知道什么,但要是这些人隐姓埋名, 藏于茫茫人海当中, 想要一个个地全找出来根本不可能。
季时傿收到信后沉默了良久, 无论崔氏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但当年也确实是因为她的诉状才使得父亲被洗脱冤名,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为难崔氏。
于是她只好回信说,过两天她会亲自去青河一趟。她如今人在京中,一举一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激得有些人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
得找个挑不出毛病的理由离京,等明天她就上个折子请示成元帝说她久居北境,常年不着家,只怕地底下的祖宗们要指着她的鼻子骂不肖子孙了,所以想趁现在边境安稳,她打算抽个空去青河祭祖,这么完美的理由,成元帝总不能不同意吧。
第二天折子呈上去之后,成元帝果真没什么好说的,甚至还大手一挥,让人拨了一大笔祭祀的用品,让季时傿带去青河,顺带替他老人家看看供奉武毅公的祠堂建得好不好,负责修建的官员有没有尽心尽力。
季时傿接了旨,打算明天就动身。
从宫里出来后,季时傿远远地就看到侯府的门口站着一个颀长清癯的身影,明明春天已经快要过去,他却穿着冬日的衣,长袍紧实地压在身上,压得他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季时傿目光一顿,夹起马腹便快速奔过去,临近侯府门口却又慢下来,大概是怕马蹄蹬出一片泥尘,也怕吵闹,于是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大步跨过去,道:“齐因,怎么站在这儿?”
梁齐因一看到她眸子便亮了几分,温声道:“给你送两本书,想等你回来后说两句话再走。”
“那也别站门口等。”季时傿瞥了一眼侯府看门的护卫,不悦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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